2020年4月4日，又是清明，无法安宁。新冠病毒肆虐全球，感染120万人，死亡近万，天下恐慌。从天安门广场开始，祖国大地，五星红旗降半旗，以哀悼疫情中失去生命的同胞，特别是致敬那些逆向前行的烈士。

这时，记起了唐代诗人杜牧那家喻户晓的《清明》诗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首诗词，没有一个生僻难字，以白描手法抒写情景、气氛、情怀。因而，深受老幼青睐。

不少常人疑惑，在扫墓的悲哀氛围中，还要寻找酒家喝酒？不少文人解释，杜牧太过悲哀，便“借酒消愁”。难道诗人就只会喝酒？怎么不去联想，联想诗人在哀思中抬起头来面对未来的积极情操呢？

新冠病毒，给人类带来巨大危害。70多天了，每天，都要查询全国全球的新冠疫情，看着一天比一天高涨的数字，看着医护人员的拼死救人，……，无法平静。但是，对于缺乏治病救人特别技能或行政管理权力的普通人，虽然哀思，更重要的，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焦虑会有何益，恐慌又有何意？

于是，乘着放假，一大清早，打开教育部学位中心的网络，那已经答应了要予评阅的多篇学位，跳了出来……。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夫人说，物管来电，要到龙城镇领取停车位产权证。刚要动身，侄女微信，问能不能到我家坐坐，只好约定去海逸名苑。自从1月21日离开后，就没有回去过了。门卫热情地招呼，就连正在楼道辛苦的清洁员也笑着说“回来啦？”开门，一阵闷闷的味道。桌面上，厚厚的一层灰尘，阳台上的花卉，多数枯萎。窗外，阴沉沉的，暴雨将至。再好的房间，没有人住，总是缺乏生气。

正想动手清洁，侄女们已经到了小区，门卫要求登记。都饿了，不好做饭，想起了附近美食城的牛排，外孙格外高兴。每人一把伞，淋着雨，踩着水。要进去，先得扫码。二楼，冷清，三楼，冷清。计划要去的牛排店，关门了，曾经可口的几个店，关门了。我们一直夸耀，说海逸名苑好吃的很多很多。侄女婿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呀，很是抱歉。有一家门店开着，店员进进出出，但空空的，没有吃客。坐下，点了几个菜。店员很热情，上菜也快，夹一筷头放进嘴里，有些不对劲。随便趴了些米饭，夫人说“菜不新鲜”，希望打折。侄女婿回答“算了，已经结账了。”

领了产权证，我们返回天水嘉园。业主已经不再需要测量体温，外来人员，却很多很多的登记。还没有进去，夫人哥哥家的外侄女来电话，一家五口要来看看我们。公孙三代，老少十人，2020年的清明节，三个月以来，我家最热闹的一天。

还好，对付疫情，冰箱里总有好多食材。我拿出女儿从洛杉矶带回来的红酒，可惜，或者要开车，或者不宜喝酒，只好放回去。

这是疫情后的第一次家庭聚会，少不了问寒问暖，说的最多的，莫过于对疫情的恐惧，对国家全力控制的赞扬，对国外疫情蔓延的担忧。夫人介绍，我们每天都与女儿视频联系，今天早上还聊了很长时间，那边的情况不像网络上说的那样糟糕。当得知当地政府颁布法令今天要戴口罩了，曾在医院工作的舅夫人，放下了悬挂的担心。女儿不在身边，退休后学生也少了，孤单的老人怎么消磨漫长的晚年时光，这是今晚的重要话题。不时，陷入沉寂。还好，有两个幼儿园的孩子在场，围绕着他们，楼上楼下，玩起了儿童游戏。

这时，侄女搬出一个大盒子，打开，一个大大的蛋糕。大家惊讶，今天，是我62岁的生日。我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生日。又是一场新的欢乐。

不知不觉，已经很晚了，孩子们嬉闹正欢。舅夫人提出要回家。外侄女是医生，周日要上班，侄女侄女婿是设计师，工作没完没了。

送走了两家亲人，收拾了一下，我又打开计算机，再次进入教育部学位中心的网络，继续着学位论文的审阅……

深夜的天水嘉园，实在清静。

手机“滴”的一声，是女儿的微信。先是祝我生日快乐，还感谢两位姐姐家人拨冗前来给我过生日，紧接着就责怪我不会休息。说上午与妈妈视频，就知道我在工作。怕我熬夜，深夜了，试探地微信一下，还真的又在工作。“是了是了，马上关机！”

(2020.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