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城竹器匠（宜兰县头城镇，1975）摄影：阮义忠

台湾当代著名摄影家阮忠义拍摄的这幅图片中，竹器匠正在用手工木钻给竹子钻孔。不禁勾起我对手工木钻的回忆。上个世纪60年代，我还是个少年，在江苏常州乡村祖父家生活。祖父能用毛笔写字，也会各种农活，还是个业余篾匠。家乡的篾匠，也许就是台湾的竹器匠。老家产楠竹，家家屋后都有一小片楠竹，不属于生产队，相当于自留地。锄头、钉耙、粪瓢的把，都是竹子做的。楠竹不太粗，做不成扁担。扁担要用更粗的毛竹来做。筛子、筲箕、簸箩、篾席、盘篮等是由专业篾匠做的，一般的竹篮祖父就会做。祖父还能将竹篾剖成细丝，编织一个个套子戴在在手指上，这可是用手在稻田里除草的专用利器。篾匠的工具主要是篾刀、锯子、木钻。看着祖父用篾刀巧劲剖开竹子，后来学到“势如破竹”这个成语觉得特形象。篾刀、锯子是买的，木钻可是祖父自己做的。钻头有两个，用粗细不等的铁钉改制，安在木柄上，木柄一定是方的，这样才能固定在钻杆上。木头上可以钉钉子，竹子上若钉钉子就会开裂，所以要钻孔，钉竹钉。我在乡下学会了用手工木钻。后来进城读中学、下放、当兵，工作，上业余大学。在业大结识一女同学，成为女朋友。女朋友家中做了大衣柜等家具，自己买拉手配上，需要在柜门和抽屉上钻孔。我叫女友到她工厂里找木匠借来手工木钻，看着我灵巧地用木钻钻孔，女友大为惊喜。后来女友成了我儿子他妈，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