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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可桢全集》第十三卷,为竺可桢日记第八集,包括1953、1954年。据“第13卷说明”,记有1953年1—11月的日记册在20世纪80年代丢失,现收录内容系根据竺可桢记事本整理而成。其中有关水生所的文字撮要如下:
1953年1月7日,记录了生理生化所、植物生理组、动物室、水生生物室(青岛)、淡水、植物分类所、地球物理所、土壤室、地理所、植病室、遗传选种室、菌种保藏、昆虫研究室、心理室、脊椎古生物室15个研究单元的1953年研究计划。水生生物室(青岛)、淡水两个单元即为水生生物研究所青岛海洋生物研究室、太湖淡水生物研究室。这些生物口、地学口的研究单元均由竺可桢副院长分管
太湖淡水生物研究室1953年研究计划列出6项:
1,湖泊调查 湖北省53年基本完成。选8个湖泊作典型。藻类四人、浮游动物三人、鱼二人、化学一人组织之。第一季训练,第二季出发调查。
2,鱼病防治 在菱湖设立防治站,进行清塘消毒(石灰、茶柏)及硫酸铜消毒相对照办法。以西溪乡四十个鱼池为对象,作青泥苔发生试验。
3,鱼苗育殖及运输问题
4,生态工作
5,水库利用
6,形体研究
2月28日,第七次院务常务委员会,反对官僚主义。秦力生(院党组成员、院办公厅主任)发言中点了水生所的名。
3月2日,反官僚主义大会,郭沫若院长讲话,秦力生发言又一次点水生所名,两次皆为一事, “水生所二十多人买四部计算计,有三部自动”。似有批评之意。“计算计”或是计算器?(2015-05-14电话访问陈受忠):上个世纪50年代初期,所里有手摇式计算器,也叫计算计,可做加减乘除运算;自动计算计?没用过。又有计数器,观察显微镜时,手握计数器,记录浮游生物数,记录鱼卵数也用。
3月3日,记录了院计划局人员名单及各自分工联系的研究单元,其中“薛攀皋(动物、昆虫、水生、实验)”。
参见薛攀皋《水生生物研究所从上海迁武汉五十周年有感》
http://www.ihb.cas.cn/gkjj/lsyg/200909/t20090928_2528979.html
3月31日,胡永畅报告上海八个研究单元的工作情况,其中“水生所。四月初出发,水产学校派人去。鱼病防治,鱼苗人工繁殖。刘建康宜昌有亲鱼,预备在此人工授精试验。单位面积产量,薛阿土在无锡可产每亩1200斤。”
胡永畅,中国科学院上海办事处副主任。始建于1912年的江苏省立水产学校,1952年更名为上海水产学院,水产学院有部分学生参加了水生所组织的湖泊调查工作。江浙养殖鱼类历史悠久,产量很高。(2015-05-14在刘建康办公室访问刘):英国学者李约瑟曾给中国科学院来信,询问中国养殖鱼类何以能高产?院里要求水生所来回答这个问题。1953年刘建康在无锡按照当地群众养鱼方法开展实验,青鱼、鲢、鳙、鲤、鳊、鲩混养,亩产1183斤,出去鱼种净增1004斤。刘写出《养鱼池单位面积产量试验》(水生生物学集刊,1955,⑴)
6月19日,“吴正之报告华东的视察。……水生、地物,不但想搞好所,希望做全面。……目前不觉困难者,如水生。”吴正之,即中国科学院副院长吴有训,华东者,包括中国科学院在上海、南京的各研究单元。
6月23日,“王家楫来信,……”涉及有关人事及青岛海洋生物研究室独立之事。
7月12日,“上海各所情况。”“简焯坡报告上海生物所情况。植生所(略)。实验生物所(略)。生理生化所(略)。水生所王仲济虚心,所中尚团结。刘建康做草鱼人工受精已成功。倪达书去菱湖做鱼病工作,要推广至中山、顺德、三水、高要等县。饶钦止近来浮游生物调查甚努力。”
简焯坡,时任中国科学院计划局处长。植生所、实验生物所、生理生化所、水生所,四个研究所均在上海岳阳路320号。
7月29日,“晨伍献文来谈,以为水产上要配合实际必须有组织,单和农业部水产局高树颐谈尚不够,要发动各大行政区力量。说湖北现产鱼卵20亿尾,但湖泊面积有2000万亩,以100尾鱼秧一亩计,仅足自给。但目前华东全靠湖北供应鱼秧云。现在宜昌另辟鱼秧来源。说江西、广东亦可产二十万尾云。”
“鱼卵20亿尾”似应表述为“鱼苗20亿尾”或“鱼秧20亿尾”,鱼卵的单位是“粒”,鱼卵孵化出鱼苗。
7月31日至8月25日,竺可桢在青岛,期间到水生所青岛海洋生物研究室,与童第周、张玺、曾呈奎等学者交流,了解科研工作进展,还在海洋生物研究室参加了同乐晚会。
9月28日,记录了中国科学院“建筑费1953年1700,1954年1059。……武汉,七十四亿。”“武汉,七十四亿”,应该是水生所计划搬迁至武汉的实验楼建设费。2003年我曾访问水生所负责基建的赵祯祥,他回忆:当时是计划经济时代,我拿着有关批文到湖北省建工局,由他们安排设计和施工。中南设计院要资料,我就带人来钻探,还参与设计。在设计三层实验大楼(现为综合楼)时,还有个插曲。当时武汉大学的建筑外形多为宫殿式的屋顶,体现了中国古典建筑的风采,武大提出希望水生所新建的实验大楼能与武大的整体风格相一致。为此我们要求设计院更改图纸,设计出现在的屋顶。当时投资是75亿元人民币(系老币,1955年币制改革时1亿元老币兑换1万元新人民币),后增加到105亿元,决算时实际用了100亿元,其中改建的屋顶用了1亿元。1954年初实验大楼开工,当年10月竣工。
10月26日,“1953年所长会议。”“1954年指标,各所经费。……水生,19534年16,1953年12,总26亿元”。其他所的1953+1954年经费也与“总”不一致,故“总”数字何意不明,或1953、1954年的数字是指标数,“总”是实际批准数?
10月27日,“动物组讨论总报告。”其中水生所童第周、伍献文有发言。
10月31日,“联合讨论实生、生理、心理三所。”其中水生所伍献文、童第周、王家楫有发言。
11月3日,“水生生物所,王家楫、伍献文、童第周、曾呈奎、张尔玉。”(张尔玉即张玺)“水生生物所共148人,淡水86人(研34人,技33人,行政9人),海洋62人(研27人,技19人,行政9人)。五月间尚只100人,五个月增48人,大部是练习生(技术或研究)。淡水室六组:鱼组、浮游生物,植物组,鱼病组,形态组、化学组。海洋室五组:植物组,鱼组,无脊椎组,海洋环境组与发生生理组。”
淡水室、海洋室,即太湖淡水生物研究室、青岛海洋生物研究室。太湖淡水生物研究室下设六个组:鱼类组,浮游动物组,浮游植物组,鱼类寄生虫组,形态组、化学组。
这一天的记录篇幅较大,298-303页。上午汇报,下午讨论。两个研究室1953年工作执行情况,1954年工作计划。将在《竺可桢日记中水生所的人与事(之十四)列出。
11月4日,“动物、古脊椎、昆虫室讨论。”其中水生所伍献文、王家楫、张玺有发言。
11月5日,“地理所报告,方俊。”讨论中伍献文有发言。
10月26日至11月5日记载皆为1953年所长会议之内容,全院各研究单元的负责人到北京院部参加此会议。
12月18日,“上午王家楫和江玉函(青岛人事干事)来谈,为了所务秘书刘浴沂事。原已允许青岛,近又准其留上海水生所。曾呈奎因此发急要辞职,故王此来为解决其事。余与秦力生谈青岛拟另派人往代。”
12月19日。“晨王仲济来谈,为要刘浴沂留在水生所,不要调青岛,但曾呈奎大不以为然。缘刘原在厦门读生物三年后做团工作,于今年4月归队。初已允调青岛,后以刘曾做湖泊工作得力,伍献文要他,觉得他已熟手就不要调,为此曾呈奎大不以为然。余已武汉新成立,一个单位非有得力办事人员不可,且其已熟手,所以主张留水生,海洋室另觅人。秦力生亦同意。余嘱仲济与秦主任嘱即另派人去青岛,免得横生枝节。”
12月21日,(为了刘浴沂之事)“曾呈奎和王仲济来,……曾大不以为然,责备王甚凶。……”竺可桢日记甚生动,好在都是为了工作。王家楫,字仲济。
关于刘浴沂,参见本博《刘浴沂轶事》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708326-629778.html
注,本文带引号部分皆引自《竺可桢全集》第十三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7年12月第1版。
参见本博《竺可桢日记中水生所的人与事(之十二)》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708326-88205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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