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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0日中午12:25,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突接原山西矿业学院地质系一位同事、朋友的电话:顾蕴珍老师昨晚病病逝,享年77岁,明天送别。顿时被巨大的悲伤所包裹,不由得潸然泪下。
12:55pm定妥傍晚去太原的机票。中午没有休息,在悲伤中熬过。下午魂不守舍的参加完一个学术报告后即赶往机场,在去机场的路上给领导发短信请假,给同事和学生电话简单交代工作。晚19:55pm飞机到太原,朋友来接; 20:50pm到太原理工大学柏林校区(原山西矿业学院)顾老师的家,向顾老师的遗像深鞠三躬,向灵位上三柱清香;倾听顾老师爱人聂老师悲痛欲绝的诉说,22:20pm离开。21日早上参加完顾老师遗体告别仪式后,乘10点的飞机返回成都。
我与顾蕴珍老师相识于1983年秋。1983年我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山西矿业学院地质系岩矿教研室矿物教学组工作。我们教学组只有四个人,三个教师(包括我),一个实验员。顾老师是我们教学组的实验员,负责矿物实验室的管理和实验教学模型、标本的准备。我从陕西到山西,在太原没有任何亲戚和同学,闲暇就在实验室聊天,知道了顾老师的一些经历。顾老师是南方人,18岁招工到了山西的一个煤矿(具体是那个矿记不住了),工作两年后被推荐到大同煤校学习,毕业后又回煤矿工作。她说那时候煤矿附近狼很多,晚上上班,她在前面走,狼就在后面跟着,真的很怕。大约是1970还是1974年为解决两地分居,顾老师调到了山西矿业学院。
顾蕴珍的爱人聂维清教授是一位严谨的学者,教构造地质。我1986年离开山西矿院后聂老师先后任地质系系主任和教务处处长。顾老师有四个儿子。顾老师和聂老师两个人的工资养四个小孩,每月还要给双方的父母寄点钱,日子过的很紧吧。我在山西的时候,顾老师买菜基本上都是下午下班后去买,她告诉我这时候卖菜的要收摊了,卖的便宜。那时候电影票一张5分或1角,为看一次电影,她要计划很久。1983年春节前,学校每个教职工可以平价买一袋米、一袋面、10斤花生和10斤油(也可能是5斤,记不准了),据说是山西煤炭厅用煤从南方换回来的,给了矿院一部分;据说此前从未有过,此后也再没有。我的那一份,除了花生,都给了顾老师。我在食堂吃饭,拿了既没办法做,也不会做。顾老师有四个正在长身体的小伙子要养,粮票总不够用。粮食,在那时,对她是非常宝贵的。
顾老师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待人很诚恳,虽然生活过的很艰辛,但很乐观豁达,同事和同学都很喜欢她。我到太原,举目无亲,顾老师给了我很多的温暖。至今刻骨铭心难忘的是,1984年冬,我大病住院,顾老师炖了一只鸡,走了12里雪路送来,来时已晚上6点半。那一天太原大雪,交通几近瘫痪,顾老师中午炖了鸡,可在下元等了2个小时没有能挤上公交车,然后走了2个小时才到医院。
1986年8月我考研离开太原后,1988年,2005年专门回去看过两次顾老师。顾老师小孩工作后,他们的生活状况有了很大的改善,退休生活过的比较舒心惬意。近年我几次邀请顾老师和聂老师到成都来玩,他们都以家里走不开为由推拖,其实也可能是不想给我加负担。 顾老师已离我们而去,我少了一份牵挂,但多了一份沉重的思念。
顾蕴珍是一位普通的老师,但她在我的心中,是崇高无比的;顾老师是一位坚强而伟大的母亲,为她的家付出了毕生的心血!
愿天下像顾蕴珍老师这样的普通人,这样的伟大母亲生时吉祥、逝时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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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1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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