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后的风景

一天审了两篇稿件，就感觉有些累。这种累有点像登山的感觉，想休息。我们在登山的时候，总是有个目标，那就是山顶。似乎到达了山顶，也就是终极了，很少去想山后面是什么样子。

山后面其实就是下山的风景。还没上到顶，就想下山，这算什么？有人说这是一种消极，有人说这是一种智慧，不一而足。消极也好，智慧也罢，能看得长远一些总不是坏事。可想看得长远，又谈何容易？别人告诉你山后面的风景是这样那样，以为事半功倍。可真的有一天你登上了山顶，走到山后，一切又都不是当初预想的。上山，下山，都是人生必走的旅程。先知先觉，后知后觉。

最近，很偶然地在网上跟我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联系上了。很是有些兴奋。我们这些同学至少有三十年，二十年没联系上了。微信这个东西实在是伟大。它的伟大之处在于，它几乎拉平了社会不同阶层的距离。至少在信息分享，游戏权限上，达官贵族和布衣百姓没什么分别。大家都可以同时间听娱乐八卦，看深度博文，自媒体晒自己的文字，图片，还有抢红包，抓小精灵。同学们的距离一下子拉得非常之近。没有距离，照样很美。

我的初中，高中同学们，大都生活在我们那个县的县城和农村。年轻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有过外出做工，学手艺的经历。后来又都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回来的原因并不是故土难舍，厌倦了漂泊，而是，最近这些年，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老家生活，工作机会更多，回报更大。听着同学们安详地讲述现在生活的好滋好味，那份甜蜜的满足很是温馨。可二十年前，三十年前，谁又能想到今天的日子是这样。正如其中一个初中同学说，二十年前，他拼了命地外出做工，挖门盗洞去当兵，就是要把农业户口变成非农业户口。二十年后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在县城安家了，过上了城里人的生活。而今，不知怎么搞的，农村户口却越来越值钱。想把县城的非农业户口再迁会农村，都不容易了。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有时，我在想，什么是人生奋进的动力？山顶的诗和远方？还是身后的万丈深渊？更多时候其实是后者。有时，人们甚至有些宿命论。生命中的种种大事小事，似乎是命中注定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事先安排好的。人们需要做的就是认真地走下去。这就是顺其自然的意思，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海上会漂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