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聚悉尼
一两个月前,我以前国内一个师弟通知我说,唐老师(我的导师)过段时间要去悉尼参加个会议,问我去不去(我所在的城市,距离悉尼不远)。我说我可能去不了,家里学校一堆事。师弟马上就不作声了。师弟问我去不去参加会议,其实并不是真的关心我会不会去做个报告什么的,而是导师去了,你作为曾经的弟子,到了要表现的时候了,鞍前马后地要好好照顾好导师和师母。像我这样的在国外呆的时间稍微一长,脑筋就会变得迟钝,但师弟的无声抗议,让我顿时警醒。赶紧解释一句:放心吧,导师的事全包在我身上。其实这个时候,你就是说再多,也是没用的,没有人会相信你真的忙啊,累啊,相反会认为你是在找借口,虚伪,得瑟!话说我跟导师已有5年多没见面了。
我所在的城市距离悉尼虽然不远,但我却很少开车去,因为悉尼那可是大城市啊。什么叫大城市啊?大城市就是让你开车一两个小时找不到车位;对面有座楼,你兜了无数个圈最后终于转迷糊了也别想接近它。当然这些都是大城市对乡下人的礼遇,老悉尼却是如鱼得水。我在悉尼的两个朋友也算的上是老悉尼了,同时按辈份也是唐老师的学生。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个时候不麻烦他们,等在何时?首先我一个哥们高是新南威尔士大学的高讲。高毕业于欧洲名校,师从我们专业一国际著名教授,这位教授是我的导师的好朋友。另一位,是我在香港读博士的时候的一位师姐。虽然叫师姐,其实搞的专业并不相同,她的专业跟房地产有关,现在悉尼另一所大学做教授,在我们眼里已经是功成名就了。
我跟高经常有事没事就在QQ上聊上几句。前两天我问他,唐老师要来悉尼参加个会议,有跟你联系吗?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到机场接一下。高说,还没有啊,我还没收到唐老师的email。不过你别担心,既然你发话了,我肯定照办,愿效犬马之劳。我嘴里千恩万谢,心里却大骂:你就跟我装,唐老师早跟我说联系你了,要你去接机。现在还要跟我卖个人情!后来琢磨琢磨,可能也不是,不会我冤枉好人了吧,也许高这么做是不想抢了我的风头,事自己办了,功劳算我的。后来事实证明,我的反思是对的,高是一个很内敛,但又热心肠的人,心思缜密。
再说我那个师姐,我是无意中浏览她们大学的网页发现的,当时就吃了一惊,因为很长时间我一直以为她在别的国家。话说也有十年没联系了。所以,我心里打鼓她还是不是记得我,尤其是还要求人家帮忙。然而,当我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操着香港普通话喊:你怎么可以在newcastle! 怎么不早点联系我!我们两个大学离得很近的。一阵寒暄过后,我露出了我的主要动机.师姐说,好啊,好啊,唐教授我们也有很长时间没见了,当年唐教授对我的博士论文还有帮助呢!大家一定要好好聚聚!
书说简短,也就是昨天,我坐火车来到悉尼,先见我的师姐。她是老悉尼,对悉尼非常熟悉,驾车技术一流,成功人士可能都这样。坐上她的宝马车,我不由感叹,宝马就是不一样,开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师姐说,我们这次一共5个人,就开了辆大点的车,去接唐老师和夫人看起来也尊重。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平静。10年没见,聊了很多,才知道,我这师姐之所以功成名就,是人家入对行了,那是科研与实践并重,搞房地产。悉尼这10年,搞房地产想不发财都难啊。几套房子,买进,拆了,重盖,然后再卖,那就是一百多万啊,像我跟高这样的不吃不喝,拼死拼活地得干十年,这个世界你说往哪说理去!然而,这个时候,师姐却说,没钱并不可怕,怕的是人在天堂,钱在银行,房子在人间,这是做人最可怜的事。师姐说她前几年可能太拼了,积劳成疾,害了一场大病,病好后,看透了很多事情,健康最重要。终点又回到了起点。
说话间,来到了导师住的酒店,高早就到了。导师见我们的到来很高兴。坐着师姐的车,我们徜徉在悉尼美轮美奂的景色之中。导师一如既往地三句两句就把谈话内容拐到我们的专业上,眉飞色舞,我和高认真地听着,基本没有插话的机会。期间,师母用胳膊肘捅了导师两次,暗示这里不是国际会议。导师赶紧转换话题,一会又回到专业问题上,师母又暗示了一下。师母也是一如既往地很热心,对我家里老婆孩子的事很关心,很理解,让人心里很温暖。师母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是陪伴导师走过最艰苦岁月的人,深知生活的不易。
时间过得真快,刚才还是朝霞满天,转眼已是月朗星稀。柔和的月光下,悉尼大桥显得更加威严,歌剧院变得愈发妖娆,情人港上飞翔的海鸥让这个世界变的越来越平和。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2-22 21:01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