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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上午从沈泽昊老师处知悉张先生逝世的消息,十分震惊。
当学生时知道张先生,是因为他是植物所所长、生态学方向的院士。研究生班上一同上课的有张先生的学生,不时会讲些张先生的事,感觉倒是也不陌生。
与张先生有接触是做编辑后。我一到高教社便做《当代科学前沿论丛》出版工作,主要是约请国内外学者撰写高水平的学术著作。1999年6月,我收到一份生态学方面的写作计划,按惯例,我开始找同行专家评审,自然就想到了张先生,那时他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的副主任。征得他的同意后我寄去了作者的写作计划、目录、前言、样章等评审材料。大概两三周后,我收到了张先生的传真,是两页手写的评审意见。张先生对写作计划提出了详细的修改意见,还建议作者进一步精炼书名。先生到北师大后,我又找先生评审“全球变化”方面的一份写作计划,当时正值暑假,就把材料送给了先生的助手。8月下旬的一天,我正在展览馆浏览北京国际书展,接到了先生的电话,展场内人声嘈杂,听不太清楚,先生重复了好几遍他的意见,并嘱咐我这方面的书是国家亟需,应尽快出版。
从2003年开始做慈龙骏先生的Desertification and Its Control in China(《中国的荒漠化及其防治》)一书,中文版和英文版出版前后一共历时8年,我们的工作得到慈先生的认可,想必张先生也了解情况。
2010年春天和2012年初冬,张先生先后两次来到高教社,和我谈了三件事:一是为了我国的“牧草业”发展,他想翻译两本书;二是想整理当年的笔记;三是想做个自选集。
翻译书其中一本是Grasses and Grassland Ecology,另一本是Grassland:Quietness and Strength for a New American Agriculture。第一本是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很快我们就获得翻译授权,中文版最终于2018年9月出版。第二本是一个学会出版的,我们联系学会,后者开出了一个相当苛刻的版税条件,再谈就断然拒绝授权。张先生利用在国外的机会,曾多次致电致函学会,亦没能解决授权,很遗憾这本的中文版未能做下去。
有关笔记的事,张先生说他发现了年轻时阅读俄文文献的笔记,大概有十几本,都是手写的中文,想整理出来,问我这些资料怎么能公开。那时我们正在做学术资源库,考虑到现今我国生态学界能直接阅读俄文文献的学者很少,便和张先生商量整理出来放到库里供学者使用。但后来听说笔记录入后,核对很花时间,其他人也帮不上忙,进展不快。
自选集暂定书名为《在大漠和高原之间》,张先生早早就起草了前言。先生还多次就版权、图片等征求我们的意见。今年春天还在电话里谈及此事,但由于卷帙浩繁,尚未能最终交稿。
张先生每次来出版社都让我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每每对他说:“张先生,您有事就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去找您。”张先生总是慢悠悠地说:“还是我来,我有车送,还顺路,方便。”
点滴记事,以兹纪念。希望先生的自选集能尽早出版。
(微信公众号:生态故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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