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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研究生招生之战又急促地拉开帷幕、“东风吹战鼓擂”,去年招入的学生尚未报道、又得谋取明年的一批。尚未缓过劲来,又需要总结反思如何才能招到好的研究生、如何才能将研究生培养好。
关于导师与研究生的关系,近年来也形成了一些自己的考虑;网上已有的讨论多限于论述导师对研究生的期许、要求和“压榨“,而对于展现导师对研究生的依赖方面略显不足,这里便简单罗列、补充陈述。
首先,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现在学术研究、科学实验和探索发现的各个方面、各个层面都更加强烈地依赖研究生了,且依赖之感与日剧增。这当然与现行学术生态体系有关---学者们或者研究人员都太忙了,忙着评审--当裁判、忙着申报---被裁判,忙着各种事务和管理---当首席当“长官”,忙着跑前跑后、上城下县---搞建设、忙项目等等,多种身份任务不必一一而论;总而言之,屁股下的板凳总还“嫌凉觉冷“,想多坐几天”捂热煲温“都难。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将自身对科学问题钻研的精神和劲头设法转移,转移到学生身上---乾坤大挪移---将学生打造成自己的“三头六臂“、科学思维和研究的延伸,与之一体、共生共存才能完成长周期的学术深耕和科研探索。
对学生的依赖还体现在对新技术的学习掌握及具体研究工作之中,如实验操作、数据采集、计算验证、绘图分析、文献查阅等。一方面,各种时新的绘图计算等软件,都需要学生们先学会了,要么教会导师,要么导师也就不用再学---毕竟年龄大了,学东西特别是这些“技术”类的东西就会慢,而且感觉特“烧脑”;另一方面,对于所开展的研究,如需上大型计算集群,如天河系列超算的,就得了解并熟悉许多运行规则、作业方法等,都要靠学生来学习和完成;对于计算结果的具体分析也是如此,甚至当同时开展的课题数量多了,对于以往和前沿进展的详细调研也要依靠学生开展。如此,作为导师,大概主要就是提问题、把方向,验对错、拍板砖,问结果、做决断,安排组织、归纳分析、推理思考、修改把关等等。
再次,非常重要的,开拓新方向这么重要的事也开始依靠学生去具体操作实施了。学生们“反正有大把时光”,投入科研的学生的时光其实是导师学术生命的增量!不论导师还是学生,都要珍惜这些“增量“。学生们还没有太多“急于求成、评价考核”的压力,故可以将之全力投入到一个大概看准的新方向上去。就像集团军作战,导师调兵遣将、运筹帷幄,学生受命执行,匍匐前进、进攻城堡!一项项科研工作,就像打胜的场场战役!学生的作战---研究能力便在战役中得到培养和锻炼。
最后,随着年龄增长,培养接班之人、实现学术传承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仿佛自身还有所在单位--学科的终极价值也就体现于学生之上了。若培养不出诸多与自身旗鼓相当、甚至超越的学生,又如何能算是一个成熟(功)的学者、又如何充分实现自身的学术价值呢?勉为其难吗?与同行的所谓比较和竞争,也多半是要靠所指挥的小集团军了!那些拥有优势军团的导师,各方面发展就会比那些“苦逼”导师好很多、壮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导师在学科领域中的影响会自然随学生成长为“少壮一派“、桃李天下而与日俱增!
从这些角度而言,到了一定阶段,学生的质量、成就和数量便成为一个导师自身核心价值的集中体现,是自身学术职能和潜能发挥的主要仰仗和依赖,是一个导师能够“拥有”的最为宝贵的“财富“!
----------------- 写于2020-第36届教师节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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