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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场景的片断顶针续芒

已有 2955 次阅读 2015-9-26 06:09 |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七十年代初的北京,位于西单路口西南角的镇江饭店,二楼的大堂里的一个桌位边,坐着一对年轻人。男的身材高大,长相一般;女的却是一副欧洲人的相貌,金发碧眼,却梳着中国姑娘经常梳的麻花发辫。他们在慢慢用餐,轻轻地说着话。吃到一半,男人放下筷子,从桌上的中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用火柴点燃,慢悠悠地抽了起来。姑娘用手挥去眼前的烟雾,抱怨地说:“别抽了”。她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带有一点北京话的土音。男人不以为然,继续吞吐着烟雾。

这时,大堂尽头的一个包房的门打开了,走出一家四口,男人是欧洲人模样,女人是亚洲人模样,但不清楚是东亚哪个国家的人。两个孩子都不大,一个男孩五六岁,一个女孩七八岁。这边桌边的姑娘往那一家四口注视了一会儿,男人也回头看了一眼。等男人回过头来,轻蔑地说了一句:“不过是小户人家。”

以上部分是真实的描述,以下部分是想象的发挥。

前传:

年轻男人名叫吴玉,是个干部子弟。父亲是部队总部机关的一名中级干部,曾被授衔中校。只是在文革中,受到冲击。后来毕竟因为职务不算高,也就被重新任职。吴玉出生于1947年,跟着部队进了北京。在北京一所干部子弟集中的小学读书。在中学即将毕业时,文革爆发了。他并没有跟着那帮红卫兵混。因为父亲受到冲击,他相当低调。后来父亲恢复了工作,他也没有上山下乡,而被分到一家工厂工作。像他这样的部队干部子弟,是分为不同类别的。有的比较纯朴,而有的比较洋派。吴玉属于比较洋派的那种。

那位白人姑娘,名叫薇拉,出生在北京。父母都是解放前从欧洲某国到解放区的,用后来有的人的话所说,他们算是外国老干部。解放后,他们都在外国专家局工作,主要是从事对外刊物的写作与翻译,有的时候也从事对一些公开情报的收集与处理。文革中,由于周总理的保护,薇拉的父母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但是他们看到中国出现这样的突变,心情也不是太好。那段时间对外宣传工作的内容也都是充满着极“左”的性质,这也让他们心里不畅快。可是这也是工作,也是任务,心里不痛快也还是要继续来做。

薇拉在北京读的小学和中学,后来也被分到一家工厂工作。薇拉虽然长着一副欧洲人的面孔,只是由于她在语言上与同事没有任何障碍,而且长得很漂亮,心眼也好,性情随和,跟大家都合得来,所以工人师傅们都很喜欢她。薇拉干活很认真,无论是技术活,还是略需要费的体力活,她干起来都不惜力,而且活儿干得也很漂亮。她和周围的年轻人关系也都非常好,所以她有很多朋友。

薇拉跟吴玉是在什刹海冰场上认识的。薇拉在冰场上很显眼,这是不用说的。很多小伙子都很关注她,可是没人知道这个白人姑娘什么来历,所以也没人敢上前跟她搭讪。可是吴玉不同,他本身就有那么点洋派的气质,看到这么一个美丽的白人姑娘,不免跃跃欲试。他发现薇拉滑冰时,在转弯倒脚时不是太稳,在等到薇拉休息时,就走上前去,跟她说她的毛病出在哪儿。俩人就这么聊了起来。他们分别时互相留了地址,当然,都是工作单位的地址。

过了两个星期,吴玉到薇拉的单位去找她。两人没说几句,关键是吴玉约薇拉过几天去北海,薇拉答应了。

在聊天中,两人分别说到自己的家庭与父母的经历,结果发现,薇拉的父母与吴玉的父亲在解放区时曾经在一起工作过。吴玉父亲作为薇拉父母工作部门的警卫部队负责人,跟薇拉的父母非常熟。吴玉和薇拉都很激动,各自回到家后都对自己的父母谈到了这件事。双方的老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很激动,吴玉的父亲一定要去看看薇拉的父母,后来,老战友们终于见了面。当然,他们对于孩子们的交往不仅不会干涉,也会多加鼓励。毕竟,吴玉和薇拉的年龄都不算小了。吴玉已经26岁,而薇拉也已经24岁了。

后传:

“四人帮”被粉碎后,俩人就开始讨论结婚的事。之所以这个事没有尽早提到日程上,主要是薇拉不想过早的结婚,虽然她其实也不算小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国家恢复了高考。两人都不想放过这个考大学的机会,结婚的事又拖了下来。吴玉的父亲希望儿子早点结婚,而薇拉的父母似乎更尊重女儿的决定。

薇拉考试上了北大,而吴玉考上了北京工业大学。两年之后,薇拉的父母想要回国探亲,主要是国外的亲戚多次邀请他们回去看看。薇拉的父母对家乡的亲人们的盛情很难拒绝,就同意了,但是他们也想让薇拉跟他们一起回去看看。薇拉本来不是很想去,因为那个地方她根本就没去过,觉得回去后只是作为观光,并没有多大的意思。但是父母一再劝说,希望女儿能看看自己的祖国。薇拉最后被说服了。她同意回去看看,但她坚持说要回来完成在北大的学业。

吴玉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点忐忑。他不知道这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结果。他不能阻拦薇拉回国,可是他真的不希望薇拉离开。这话他没法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

后来发生了什么?或者在前传中还有什么更多的细节?这就留出了更多的想象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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