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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点儿背的阿姆斯特丹之行 精选

已有 6137 次阅读 2014-3-26 05:32 |系统分类:人物纪事

1992年夏天,临回国前,打算去欧洲大陆转一圈。先去巴黎待了三天,后去布鲁塞尔待了一天,最后去的是阿姆斯特丹。而去阿姆斯特丹是最点儿背的旅行。

从伦敦到巴黎,从巴黎到布鲁塞尔,都是坐的长途汽车。从布鲁塞尔到阿姆斯特丹想换乘火车。火车倒是快,但价格比汽车贵。出发的时候是下午,到了阿姆斯特丹,太阳还没下山。出了火车站,先去找旅馆,没想到,沿着阿姆斯特丹的大街小巷走了很久,问了经过的所有旅馆,被告知全都满了。这时天还没黑,我想要不去鹿特丹看看,那是个港口城市,没准那边没有这边人多,找旅馆应该问题不大。结果坐上火车又往布鲁塞尔的方向坐了一站地,到了鹿特丹,出火车站一看,大街上几乎都没什么人。附近有个警察局类似的机构,还有警察在上班,过去一问,人家天南海北给我一通乱指,我也没明白他要告诉我旅馆到底在什么地方。实在没辙了,就又回到阿姆斯特丹。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于是又坐火车,向另一个方向行进,看看离阿姆斯特丹一站之外,是不是能找到睡觉的地界。那是一个小地方,似乎是工厂及住宅区。这时天都黑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还说荷兰人口密度很大呢,怎么满大街都看不见人呢?在火车站附近转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什么咒都没法念,于是再度返回阿姆斯特丹。

到了这个时候,找旅馆的念头基本是彻底绝望了。于是干脆,先找个地方填肚子。大街上能解决吃饭问题的地方不少,随便找了个小店,随便吃了两口,就算完事了。然后跟着满大街的背包客,胡乱转悠起来。

阿姆斯特丹城里有运河,河两岸是马路和房屋。红灯区那儿也有运河。这算是个著名景点吧,很多来阿姆斯特丹旅游的人自然都要去看看。我随着来自欧洲和地和美国的放假后来旅游的大学生们沿着运河边上的马路行走。路边上都是红灯区从业者展示的橱窗。里面的性工作者们身着underwear,在室内红灯的照耀下,在窗前扭腰撅臀,搔首弄姿。这东西看了几处之后,也觉得就那么回事,没有什么兴趣再看了。

后来转到一个性展览馆。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高大的男根模型。那玩意做得太逼真了,连皮下的血管和青筋都做得跟真的一样,不少青年女学生都轮番跟这个巨大的模型合影。我心话儿说,这玩意儿美吗?合影也许只是为留个纪念吧。

这个地方很快就看完了,大晚上的,也实在没别的地方可去了。于是就转回到火车站。火车站前广场上,坐满了各地来的背包客。他们中大多数也是找不到旅馆,就打算在车站前熬一宿了。有的带着睡袋,就算没有旅馆,也不妨碍他们能睡得舒服。我坐着无聊,跟美国来的一个小伙子闲聊,聊的话题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实在没话了,我们也就分手了。

车站到晚上十点就关门。我们不能进车站里头泡一宿,只能在车站外的一个地下通道里坐着。这漫漫长夜,又睡不成觉,实在太难熬了。坐在地下通道的台阶上,把头埋在膝盖上,想打个盹。我这个有毛病,睡觉姿势不舒服,肯定睡不着。直到耗到两三点,实在困得不行了,才迷糊了一会儿。

等天亮了,车站也开门了,我赶紧进去,买票回英国。晚上没睡成觉,白天也没精神旅游。虽然住在旅馆的游客们白天都会离开,但我仍然没有信心能保证在旅馆能找到一个床位。身体已经顶不住了,所以还是打道回府为妙。

在开往比利时一个港口的火车上,我基本都是迷迷糊糊。直到坐上开往多佛尔的轮船时,才清醒了一点。晚上,总算到了伦敦中国使馆教育处,找到了睡觉的地儿,大睡了一场,才缓过劲儿来。第二天,外出散步,碰到一个英国父亲带着他的小孩在草地上玩,跟我说起巴塞罗那奥运会,中国运动员表现如何出色等等。

其实,在去阿姆斯特丹之前,在巴黎是最顺的。在伦敦维多利亚开往去巴黎的长途汽车上,我遇到一个法国的大学生,他来巴黎找个短期的暑期工作,但是没找到合适的,就回巴黎去了。在车上,我们俩的座位挨着,我跟他闲扯了半天。等车到巴黎后,他帮我花了54法郎买了张地铁周票,这一周就凭这一张票,随便坐地铁。后面有一家三口中国人,去巴黎迪斯尼去玩,结果他们在我之后只买到每人110法郎的地铁周票。在巴黎,中国使馆教育处人都住满了,只有旁边有个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开的青年旅社,虽然比住教育处要贵,但比住那些大旅馆还是便宜得多,每天六个法郎。跟我住一个屋的有个从加拿大魁北克来的大学生。他只会说法语,英语发音我觉得还不如我呢。但是就凭他的磕磕巴巴的英语,我知道我得去巴黎的奥赛博物馆去看看,事实证明接受他的这个建议实在是太正确了。

到布鲁塞尔的时候,也想找个便宜的旅馆,但是地图上没标,我也找不着,只好找个普通的但是比较贵的旅馆住了下来。在此之前也找了好几个小时。其实我住的那家旅馆我一开始就去过了,因为嫌贵,没住。后来实在找不到便宜的,就只能回来住这家了。没想到,在阿姆斯特丹遇到了比在布鲁塞尔还要悲惨的滑铁卢。在阿姆斯特丹的这一晚上算是最点儿背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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