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随父母来北京的60周年,或者是来北京的第61年。1953年,严格说来,应该是随祖母和母亲来到北京,与父亲会合。那年已近四岁,说有点能记事了吧,可是也不是特别清晰。来北京后,住在车道沟一所平房里。这所房子有一个堂屋,两间卧室,两个小储藏室,还有一个厨房。印象最深的,就是祖母在厨房里的身影。在老家的时候,吃的就是祖母做的饭,来北京后,依然是吃祖母做的饭,所以来北京后,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状况。只是祖母每次做完饭后,还要炒一盘辣椒,那是专门给祖母自己做的。那辣椒一炒,满屋子都是辣味,呛得我咳嗽不止。所以从小对辣椒就心生恐惧。长大以后,虽然也能稍微吃一点辣子,但总的来说,还是敬而远之。
当然,家里吃的菜主要都是买的。可是买菜的地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能想起来的是在我们家后门外,有一片园子地。再往外就是铁丝网了。所以住在我们这一排平房的,都有一片后院做菜园。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园子里种着茄子、辣椒、丝瓜、老玉米等。这些自家种的东西当然都是自家人吃了。有时候,午睡醒来后,祖母会端出煮好的毛豆,剥给我吃。所以煮毛豆的味道至今印象还是很深的,而且现在也会买些毛豆自己来煮。只是家人似乎不太喜欢这口味,所以吃的次数也不算多。
从车道沟搬到巴沟后,菜园子地是没有了。住在巴沟时,家离单位食堂比较近,有时候,祖母身体不太舒服的时候,就让我到食堂打一点菜回来当饭吃。而且每年过阳历年,单位食堂都卖饺子。卖饺子都是在上午,所以很多人都是一大早就去食堂排队。而因为排队时间很长,所以大人们都让小孩子去排这个队,他们在家里做其他的事。在食堂里买饺子的队伍绕着食堂的桌子椅子转好大一圈。那时候,小孩子也不太懂得排队时的烦躁,反正是傻乎乎,愣科科的,稀里糊涂地跟着队伍走,等把饺子买到以后,拿到家里,基本全是破的和烂的,从来没有吃过新鲜的完整的刚出锅的饺子。因为我们是南方人,祖母与父母都不会包饺子。
祖母去世后,父母都在上班,我与弟弟的吃饭就成了问题。大人给我们买了在食堂吃饭的饭票,让我们中午和晚上都去单位食堂吃饭。虽然他们把饭票给了我们,可是没有给我们准备餐具,就是没有给我们饭盆和饭勺。中午到食堂去,不知道怎么吃上这顿饭。于是就在食堂墙边的碗架上,随便抄了别人放在那里的饭盆和勺,然后去大师傅那打饭。吃完之后,也不知道给人刷干净,放回原处,就是直接扔桌上走人。这么干了几次后,母亲才发现,然后才给我们准备了餐具。
从巴沟搬到海淀镇后,已经是小学五年级了。这时母亲也开始教我们做些家常饭菜了。其实,母亲自己也不太会做饭。母亲做的饭倒是能吃,可也说不上做得多香,多好吃,反正糊弄肚子没有问题。自己做饭就更是不着调了。焖米饭,不知道掌握火候,不是生了就是糊了。炒菜也不行,不知道该放多少油,也不知道该放多少盐,而且不知道炒菜时也需要往里放点水,要不然这菜就会扒锅。反正那时候吃自己做的饭,是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虽然这个时候,也学了蒸馒头,也学会了包饺子,但是做的时候不多,做的技术也不精。
初中毕业上中专后,一直到工厂工作到结婚,大约连续十二年,吃的是食堂。学校食堂还算凑合,而工厂的食堂就不行了。那时候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顾不上什么口味,能塞饱肚子就行了。所以长期以来,对吃的方面不太讲究,都是从公共食堂里锻炼出来的。这个肚子,吃什么都行,都不挑。有些饭食,有的人根本无法下咽,可是对于我来说,只要是卫生上没有问题的,我都能狼吞虎咽。有一年,文革中,工宣队让大家吃忆苦饭。专门让食堂蒸糠菜团子。那团子蒸出来就不成个儿,散的。凑合着扒拉到每个人的饭盆里,大伙就那么吃,也没有菜,连咸菜都没有。那天的忆苦饭印象很深刻,因为这种糠菜团子实在难以下咽,真剌嗓子。
结婚之后,媳妇净做好吃的,结果把我们俩都吃胖了,然后再惦记着减肥。我也常常学着做烙饼、面条、饺子。特别是我有一门绝活,就是烙薄饼,卷着肉丝、豆芽、粉丝、木耳、鸡蛋、韭菜等炒的和菜,一口咬下去,那叫一个香。鸡鸭鱼肉什么的,就更好做了。不过,岁数大了以后,这些横菜就吃得少了。主要是素的,而且炒菜里搁的油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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