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去过两次。第一次是在1987年，那是从安庆开会，在返回北京的途中路过南京转车，从安庆到南京是坐船，在船上碰到周文彰，当时他是人大的博士，现在好像在海南当宣传部长。到南京他帮我安排的住处。在南京有两家亲属，一家是父亲这边的，一家是母亲那边的。父亲这边的是我的一个堂兄，当时已经快60岁了。我去他家看他，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见到他，后来过了一年，他就因心脏病去世了。我一看到他，不禁有点吃惊，因为他在外形上与我的父亲十分相像。堂兄与嫂嫂有一个儿子，可能还有一个女儿。儿子当年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好像是在电厂。

在南京，我都是一个人在跑，主要是去了中山陵。那天是阴天雾气沼沼的，很适合中山陵的气氛。而且我去的那天，游客也不太多，所以很适合我的口味。在阴天漫步在中山陵，感觉确实很不错。然后就是去了南京长江大桥，从这头走到那头，再走回来，只是那时天气虽然不是特别地热，但也有点闷，所以不宜久留。在那附近，找了个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可是看的什么片子，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只是记得音响极响，轰轰隆隆的，别的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母亲那边的亲属是我的大姨。大姨比母亲大个三四岁，一直生活在南京。那时姨夫还在，他们共有两儿两女。我去他们家，自然是非常热闹。大姨专门请我吃南京特产咸水鸭。至于还吃了什么别的，也没什么印象了。我现在唯一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在六月底，七月初，南京的天气居然没有那么特别热呢？

因为第二次去南京是2000年，是在南京航空航天大学里开会。会议代表拍集体照时，那叫一个热，根本无法抵挡。那次又去了一次中山陵，但印象最深的是去了紫金山天文台。当时好像关于去哪儿游览，会议代表还有点不同意见，大多数人想去明孝陵，而少数人想去紫金山天文台。我就是那少数人中的一个。现在回想起来，去紫金山天文台肯定要比去明孝陵值多了。

这次去南京，还去了雨花台。这也是从小就听说过的革命烈士牺牲就义的地方。在雨花台，看到很多雨花石，也登上了雨花阁，但是在那里，什么旅游纪念品也没有买。只是感受那样一种氛围。

2000年到南京也去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看的时候，感情复杂，不记也罢。

87年那次去南京，感觉南京的树很多，形成的林荫路也很好看，而且实用。2000年这次去，就发现南京的路在拓宽，所以砍了很多的树，让人看了心里不太舒服。

父亲说，他们当年做学生的时候，也挺淘气的。当时有，现在也有这样的现象，有的姑娘背后一看，身材极好，于是就想像姑娘的容貌也一定不会很差，不免浮想联翩。等走到姑娘的正面一看，发现与想像相差太远。对于这样的情况，父亲他们当年当学生时就给这样的姑娘起的诨名叫“不堪回首”。我们小时候，对于这种现象，听比我们大一些的坏小子们是这么说的“背看值一吊，正看吓一跳”，而我的女儿们用的词就多了不少：“背后看，想犯罪，侧面看，想后退，正面看，想自卫。”后来我一细想，怎么越往后，用的词就越多了？再一想，还是当年父亲他们那一代有文采，只有四个字：“不堪回首”，把所有的情怀都包括进来了。当然这是笑话。

关于南京，父亲也跟我们说过一些事情。当年燕王朱棣把京城建在了北京，那么朝廷在北京建了六部，即工、兵、户、礼、刑、吏。北京有了六部，南京依然也保留六部。南京的六部官员的级别与北京相同，俸禄也一样。但是南京的官是虚职，没有实权。只是朱棣为了表示他还尊重他的父亲朱元璋的祖宗之法。后来发现，解放后，北京有什么大学，南京也就有什么大学。北京有清华大学，南京就有东南大学，北京有北京大学，南京就有南京大学。北京有林业大学，南京也有林业大学。北京有北京理工大学，南京就有南京理工大学，连系统都是一个。北京有北航，南京有南航。北京有邮电大学，南京也有邮电大学。这么一看，南京的大学比上海都要多些。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把首都建在北京，而原来民国的首都南京也还保留着一些过去的痕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