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父亲

到现在爸爸走后还不到半年，我就在梦里与他相见三次了，父亲并没有离开我们。特别是前几天的梦更是真切，于是我把记下来：梦中的我从睡觉中醒来，四周一片漆黑，我一人躺在床上，不知身处何处。是在成都？还是泾县？是国外，还是在哪里？我伸出手揿下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关“叭嗒”一声，但灯不亮。我摸黑下了地，佛仿是在我家泾县的平房里，水泥地面反射着一丝微弱的月光，四处死一般的寂静。不知道怎么地，我就来突然到了外面的土地上。可外面更黑，伸手不见五指，我有点怕了。穿着拖鞋的脚慢慢摸索着，一点点向家方向挪动，想回到家里去。我记的在家门前有一个小小的水沟，上面垫着一块青石板或水泥板似的东西，我的脚似乎触摸到了它坚硬的边缘，就在这一瞬时我又回床上了。床是横在房间的中间，隐隐地感觉有一层纱帐把外面隔开。就在这时，有一个无形的身影来到我身边，正是我爸爸，一点外形都没有，就像王子复仇记电影中的老国王一般，但连那一层淡淡雾包裹着黑影也没有。可又是那清晰，我整个人都嵌入他温暖的身体里，在他爱的灵魂之中：感觉到我的小脚在爸爸暖暖的怀中，蹬踏着他坚实的胸部，大概是婴儿时期潜意识瞬间再现了片刻吧？后来我想起，今年冬泳有一次起来冲冷水时，左侧胁骨内翻，当时挺痛的。也正是这部位紧贴父亲温暖的胸怀，感觉特别舒服。我突然心里呯呯狂跳了起来，我叫了起来“爸，你不是走了吗？” 爸爸回答“建华，我来看看你们，我有点不放心呢。”接着我们聊了相当长时间，就像平时在家聊天那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亲切和清楚，但是可能是由于我有点心不在焉，没有关心老人的难处和痛处，始终没有弄懂他说的一句话，心里感到有些内疚的。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人的来世问题，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急急地问“爸，你投胎成什么了？”心想这大概是唯一的再次找到他的机会了。“我...我...”爸爸的声音越来越小，无形他消失在黑夜之中。就在这时我突然醒了，有意识记下这个梦，与爸爸再次相逢的梦。我想一定要把它原封不动地写下来，给妈妈和姐姐哥哥看看。爸爸在另一个世界里还在掂记着我们呢。谢谢您爸爸，我们会永远珍惜您，请您安息吧！

（父亲年轻时照片，上世纪五十年代安徽屯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