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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在南,阿尔泰山在北,两山之间是辽阔的准噶尔盆地。
准噶尔盆地的腹心有一条叫吉拉的生于白垩纪的宽十余公里的沟,沟南是沙漠,沟北是戈壁。我不知道那一片戈壁是否还有别的名字,但沙漠有名字,是古尔班通古特。
将近两年了,我在天山和阿尔泰山之间来回穿梭,走的是盆地腹心的一条专用路。这条路一般要走一天。
我的行程一般是这样的,早上离开乌鲁木齐,中午在一个叫三个泉的地方打尖,傍晚来到阿尔泰山前的额尔齐斯河畔或它的支流布尔津、克兰河畔,那里流水涛涛,晚霞如火。如果是相反的行程,则早上告别阿尔泰山,中午赶到顶山,傍晚来到天山脚下的乌鲁木齐,那里人头攒涌,车海如潮。
天山和阿尔泰山之间的旅程是愉悦的,清晨或傍晚我分别能看见两座山中的一个,中间的路程则可以和鹰、野马、成群的牛羊擦肩而过,而且,一条清澈如许的流水伴我一路。
我想重点说说离开或接近天山的情形。
无论是离天山远行或向天山走来,我都有机会遥望博格达峰。但我最喜悦的还是从古尔班通过特沙漠走出来的时候,那时我能长时间地遥望博格达。
傍晚的博格达,高远而宁静,淡淡的月亮挂在山顶,左手是土墩子农场的大片沃野,右手边则彩霞满天,如火如荼。
绵延几千公里的天山,博格达峰不是第一高峰也是第二高峰吧。至少,在东天山,博格达是最高的。
世上山峰千千万,唯有天山叫天山。高山仰止,这个烂熟于心的成语,我只有在遥望博格达的时候才能想起,看其他的山则从无此感觉。
看山的角度有很多种,博格达很奇特的地方是,你一抬头,哦,博格达,其他的峰则看不到。
在新疆看山,真的与别处不同。比如天山,远看是山,近看还是山,伟岸挺拔,辽阔高远,而其他地方的山,远看是山,近了则枝叶蔽日,藤蔓丛生,你不知道身在何处,峰在哪里。这也许应该归功于新疆的植物,譬如天山雪松,譬如绿洲白杨,譬如戈壁红柳,譬如沙漠胡杨。
再回到博格达。博格达无意于傲世,更着意的是润物。博格达伟岸而宽广,润藏了万千资源,养育了千万生灵。你也许知道,博格达的雪水除养育滋润天山自身的万千物种外,还浸入沙漠戈壁,使这里生机盎然,风光无限。
博格达曾经是最年轻的高峰。而今,你一路走来,傲视苍穹,润物无声。远观斗转星移,近看光浩云起。芳华胜天,苏霞红瑞。韵升庆平,礼福为民。关山巍峨秀,昌明万年春。
谨以此文献给恩师八十寿辰。
遥望博格达
春到布尔津
准噶尔腹地的牧羊人
640台地边缘
傍晚的宁静
西干渠印象
夕阳下的克兰河
重访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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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7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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