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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兰河的行走过程中,我感觉这里的风尽管很大,但规律性却不强,一个不是规律的规律是,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从哈巴河、布尔津到阿勒泰市和富蕴,这些我到过的阿尔泰山前地带本身就是一个强风带。从中亚和西亚刮来的强风从哈巴河入境,沿着额尔齐斯河谷和阿尔泰山前无阻挡地向东推进。这些强风带形成的一个触目惊心的景观就是死气沉沉且丑陋狰狞的阿尔泰低山带。这些低山不长树、不长草,只有褐色、黄色或橙黄、绿色的苔癣或灰黑的地衣,这与阿尔泰中高山区茂密的森林和深厚的草丛覆盖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谓的风,是大气在运动,在我们的听觉、视觉和舒适度上可以感受为松涛阵阵、麦浪滚滚或凉风习习。大片大片的草和花向着同一个方向有节奏地起伏看起来也十分壮观和美丽。风蚀地貌的形成过程我们看不到,但看着成片成片似鬼斧神工造就的怪异岩石,不难想象风和岩石斗争的残酷性。我认为这场斗争的失败者是石头。风说来就来了,说走就走了,大不了停下来不走了,消失了,但过不久还会再来。石头则不然,风使它们变得怪异,而它们形状的怪异又只会加剧风的乖戾,从而也更加剧石头自己的怪异,结果就是石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它们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
幸好有河谷。有河谷就有河谷林。在额尔齐斯河及其支流哈巴河、布尔津河、克兰河或者它的兄弟乌伦古河等河流的河谷里,河谷林可以说是蔚为壮观。风在这里除了激起水中的浪花或涟漪外,就表现在河谷林的姿态上。无论成片的河谷林,还是单个的孤独的树,他们抵抗风的姿态使我着迷。我看到的不是口内常见的风摆杨柳的场景,那样的场景太得显风和日丽了,或者说太假了。在这里,风朝一个方向使劲儿刮着,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息,而树抵抗着风,刚中有柔,柔中有刚,你不停我也不止。在风和树的斗争中,树成了胜利者。风造就了树的伟岸挺拔或阿娜多姿,同时还使树的生命得以传播。只有风、雨、雷、电交加,甚至再加上洪水肆虐,树才会倒下伟岸的身躯。没办法,那是天不容它了。
此组照片均取自克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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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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