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翻译自 2019 年 5 月 3 日 发表于 Science 杂志 Working Life 专栏的短文 Singing for science，原作者为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研究生 Mike Z. He，原文 DOI: 10.1126/science.364.6439.506】

午夜醒来，辗转难眠，感觉我到了人生的最低谷，对于完成博士学位几乎无望。在同意放弃唱歌后仅过八天，感觉却像是永恒。在追求科研的过程中，歌唱为我提供了快乐。但随着剧烈起伏的一年后，我的工作开始变糟，这一年里我换了新的导师，经历了无数的家庭和个人关系上事情。我必须要放弃一些事情，我想应该是音乐。

ILLUSTRATION: ROBERT NEUBECKER

“Although studying pollution drives me, not being able to sing drives me mad.”

大约三年前，我决定在纽约市攻读博士学位，一部分原因在于这里有很多音乐方面的机会。我加入了大学里的合唱队及一些歌剧制作团体。同时应付我的学术责任和歌唱爱好有时让我神经紧绷，身形消瘦。但在一整天的课程或计算机屏幕前数小时的修改代码后，歌唱可以帮我减压、充能，并恢复状态。

在读博的第二年，事情出现了转变。我原来的导师跳槽去了别的研究所。我的新导师非常支持我，但相比之前，新导师更倾向于一些动手的实验方法。我还要准备年底的资格考试。有时候，我考虑要放弃音乐。“你在攻读博士学位，研究空气污染”，我告诉自己。“优先级！优先级！优先级！”

但当我忆起做音乐时的快乐和放松，我拒绝了这一想法。事实上，我承担了对我而言最大、且最具挑战性的一个角色，一个清唱剧的主角。同时准备表演和我的资格考试真的不太容易。每次当我沉浸于音乐，我就能从研究生学习的压力中脱离出来——而当我回来时，我会以更好的精神状态和情绪再次处理我的研究工作。

我通过了资格考试，但我与新导师之间的关系依然颠簸。在中国度过随后的夏天并不见改善。我研究的课题是中国的空气污染和健康问题，我家族的多数成员都居住在那里。与导师三个月缺乏面对面交流没有改善我们的互动。误解开始叠加。导师给我发了一封邮件，督促我回去后需要进行一次严肃的沟通。我开始担心返校——除了音乐。我期待着排练那些我安排好的角色，以及恢复我的声乐课程。

我返校的那一天是 13 号，依旧是一个周五，导师和我坐下来开始谈话。我没有达到预期；我的学位论文研究需要成为我的首要任务。导师并不准确了解音乐对我到底有多重要，导师只是希望能帮助我，帮我成功拿下博士学位。但我感觉放弃歌唱是我仅有的机会。也许这可以帮我的博士研究工作回到轨道上。我给各方写道歉的电邮，停掉了我所有唱歌方面的安排。

结果呢？我很痛苦。我失去了每天早上起床的动力，更不用说做研究了。我意识到，尽管研究污染问题驱动着我，但如果不能唱歌我会疯掉。

随后，我发邮件祈求重新获得我放弃掉的那些歌唱角色。令人惊讶的是， 我又重新获得了所有的表演角色。接着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开始加倍地努力，不仅在我的研究上，也在与导师的关系上。我们开始每周见面讨论研究进展。这些新的、更频繁的截止日期让人很有压力，但我把声乐课程直接安排在每次会面之后。我坚信音乐像是悬挂在无底洞上的一根绳子。

慢慢地，导师和我建立了坚固的关系，我的研究也似乎朝向了正确的方向。在那个决定命运的夜晚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年半。我的研究开始取得进展，我也定期参加表演。导师时而观看我的一些表演。导师的办公室的窗沿上摆放了一张我最近一次表演的带有我的照片的海报。音乐与研究之间的平衡时而发生变化——如果有表演安排，则偏向音乐，如果快到提交基金申请的截止日期，则反之——但同时追求两者是我获得满足感的关键。

单词释义

immerse 使沉浸于；使深陷于

• Every time I immersed myself in the music, I was transported away from the stresses of grad school—and when I came back, I was in better mental and emotional shape to tackle my scientific work again.

• 每次当我沉浸于音乐，我就能从研究生学习的压力中脱离出来——而当我回来时，我会以更好的精神状态和情绪再次处理我的研究工作。

roller-coaster 过山车；<比喻> 剧烈起伏（的事物）

extended family 家族；大家庭；扩大家庭

let alone 更不用说

• I lost the motivation to get out of bed in the morning, let alone do research.

• 我失去了每天早上起床的动力，更不用说做研究了。

cling 坚信

• I clung to music like a rope dangling over a bottomless pit.

• 我坚信音乐像是悬挂在无底洞上的一根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