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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多了几丛无名小花,想起何多苓的杂花写生系列,也是带着几分野趣,与玫瑰园菊花园等各色主题花园自是不同。那些花园令人想起“争斗”(争奇斗艳),而野花园不会激发这样的念头,看花园时只感觉这是花园,这就是“形式的花园”。何老师画花,貌似莫奈画睡莲或文哥(Vincent Van Gogh)画向日葵,都是唧唧复唧唧,但莫奈是画光影,文哥在发泄情绪,而何老师说他只是想体验古人那种“直接面对自然的感觉”。他在用淡油彩学水墨,却有意偏离文人的寄托——古人画“什么花”,多有讲究,某一朵花的“在场”——很奇怪这词儿能成为哲学名词,是中文“怯场”了吗?——就代表一种精神。何老师画“杂花”,不讲究,只走形式。他的基础色调是“灰”,有人调侃这源自成都的天空。他自己说是学俄罗斯和维亚尔(Edouard Vuillard )、莫兰迪(Giorgio Morandi)。五色的花野“灰化”之后,就成了另一个形式的世界。看来,玩儿形式也不必学康定斯基的抽象或蒙德里安( Mondrian)的几何。
不让情绪去感动花,也不让花激发情感,是杂化写生系列给我的感觉。如果用音乐来类比,它不像贝多芬或肖斯塔科维奇,不管是不是我这样的音盲,似乎都能听出些感情来;它有点儿像巴赫的平均律,纯粹的形式(我很奇怪古德尔在演奏它的时候动作会那么多情)。但老巴的音律与老何的野花在“意义”上是矛盾的。老巴让我们听自然律,而老何让我们忘却花的有序。
若干年前,吴冠中先生说,“脱离了具体画面的孤立的笔墨,其价值等于零”,是把“画面”(及其意义)看得太沉重了,我看他的画,感兴趣的还是形式的东西,就是他的色彩线条笔墨和几何。在何老师的画里,连这些东西都有意地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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