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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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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笔
翟自洋
（一）
领导是个急性子。电话打到一半，有东西要记录，“笔呢！笔呢！”于是大家满世界找合用的笔。负责购置办公用品的同事纳闷：才买没有多久呀，怎又没了？
记得中学时喜用一种金属笔管的圆珠笔，一次装两支短短的笔芯，通常红、蓝各一，笔芯一端为平，两支笔芯合为圆柱形。转动笔管，依次出现红、蓝笔芯，笔管使用多年，见证了众多笔芯的生命历程。此外，常用钢笔，一瓶墨水，可用很长时间。
渐渐地，这圆珠笔芯买不到了，钢笔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的塑料圆珠笔、水笔，且构造日趋简单。因笔芯型号各异，常常用完一支，因无法配上同型号笔芯，完好的笔管留之无用，弃之可惜。有的水笔，倒是好用，但长长的笔芯，不多久便用完，换一支笔芯着实不便宜。
家里几个笔筒，都是满满当当。急用的时候，抽出一支，没有笔芯，光杆司令；再抽一支，笔芯空空，油墨用光；再一支，笔芯有了，油墨也在，只是笔芯前端与纸面接触的小珠子没了……一一试过，常常整个笔筒的笔无一可用。
一朋友的家乡小镇，是全国规模最大的圆珠笔生产基地之一。村办加个体户，简单的设备，构成典型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我所喜欢的那种金属笔管的圆珠笔生产厂家，大概是产品过于单一，抵挡不住残酷竞争，倒闭了吧。
想起中国古人，一枝毛笔，一只砚，一方墨，加水，磨完即用，虽然费劲，一切纯天然。
（二）
妻子在网上看中一支自动铅笔，造型优雅，很是喜欢。因价格不菲，征询我的意见。表态：好看好用的笔用着，心情好，效率高，也算是一项投资（-_-），买呗！
这笔，确实没有辜负“从我嘴里说出的最动听的话”。精致，手感好，拿在手上，心情愉悦；出芯均匀，笔芯虽细，用力却不会折断；笔芯触纸被顶回的时候，装入另一支笔芯，顶上，这前一支的末段便可继续使用，一点儿不浪费。
小儿调皮，站在矮桌上，让爸爸画“大吊车”，然后自个儿抱起笔筒，往地上“倒豆子”，看笔哗啦啦掉落，一边哈哈笑。其中就有他妈妈心爱的这支铅笔。一次，细长的金属笔头砸弯了，倾斜得厉害。我心想，这下坏了。小心翼翼掰直了，忐忑不安地试用，嘿，一切正常。向妻子报告情况，她倒是淡定，原来早就这么干过。虽然笔坚强，我们不忍心让它再受苦，于是单独放置。小儿“倒豆子”的游戏还在继续，而这笔已经脱离“豆子”行列了。
遗憾的是，这笔，不是中国造。
家里还有一支自动铅笔。长相不佳，写起来磕磕绊绊，写着写着笔芯会突然折断，让人心情郁结。断芯之后再写，便有气短的感觉。一样的笔芯，表现却是这般不同，大概每次按压笔头，出芯长短不匀，常常过长的缘故。若两支笔同在家里，这一支便只好待岗。虽上岗次数有限，一次掉落地上，终于一蹶不振，不等用力书写，笔芯直接往外冒。于是，彻底下岗，进了垃圾桶。
遗憾的是，这笔，地道中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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