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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车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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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车见闻
翟自洋
火车开动不久，车厢里响起幼儿哭声——嗓门调到最高，力气使到最大，震荡着整列车厢乘客的耳膜。
起初，乘客们并未在意：小孩子的脾气，用不了三五分钟，就该雨过天晴吧。未曾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孩子的哭声没有停止或减弱的迹象。孩子的妈妈努力安慰着，但无济于事。与这对母女同行的，还有两位，一个似乎是孩子的阿姨，另一个大概是奶奶或外婆。她们的努力也是徒劳。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车厢被震耳欲聋的哭声持续笼罩。乘客们渐渐坐不住了，纷纷转头盯着年轻的母女，眼里写着不满，嘴里发出抱怨。我的旁边有一家三口，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不住地叫着“吵死了！吵死了！”——上车伊始，我刚把行李放好，只见小女孩的妈妈指着我身边的两个位子，对着女儿说：你的位置在那儿，靠窗还是过道，随便坐！女孩径直坐到靠窗的位子，拿出ipad，熟练地玩起了游戏。我看看手中车票，对照座号指示，靠窗分明是我的位子呀！区区小事，无需计较，我也就静静地在靠着过道的位子坐下。到了下一站，女孩换了座位，坐到她爸妈一起。因游戏玩得投入，留了水壶在我这里的桌上，一次火车转弯晃动，水壶翻倒，水迅速流到桌上。
哭声持续。在妈妈的安慰下，偶有几秒停歇，紧接着再次拔到最高。女儿一边哭，还一边扭动身体，使劲捶打妈妈。
身旁的的小女孩不时地说着“吵死了”。我也感到烦躁，并从心底鄙夷这位妈妈——养了如此任性的孩子，身为父母，难辞其咎！
动车的工作人员，男男女女，来来往往，只为卖盒饭、补票，或清扫垃圾，并无一人停下脚步，到这位困窘的妈妈面前，表现一丝关切。
半小时、45分钟过去了，高分贝的哭声仍然持续着，让人感叹，小小孩子，竟有这大能量。我渐渐觉出，这大概不是任性所致，心里期待有人特别是懂一点医学知识的乘客或乘务人员站出来，帮帮这对可怜的母女。
经过一番小小的心理斗争，我自己站了起来。为了避免误会，我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询问孩子哭的缘由，问玩具或者食物是否管用（这些，孩子的妈妈自然都试过），“让叔叔抱抱好不好”。孩子刚满两岁，这是第二次乘火车，第一次也哭过，没这么凶。亲友推测孩子大了一些，懂事了，对这个高速移动且不时晃动的环境心存恐惧——应该是了！一个多小时歇斯底里的哭声，任性、晕车等等都解释不通，只能是这个原因了。年轻的妈妈眼眶泛红，声音发颤，困窘中透着心痛。作为同龄孩子的家长，我为之前的误解感到愧疚。
返回座位。坐在对面的老人说：“你调解也没有效果啊！”——我何尝是要调解呢！结果却是爱莫能助。
说完我了解到的情况，老人说道：“哎，这是没办法的事！”身边听到我们谈话的乘客，神情似乎由厌烦变成了理解之同情，不再扭头张望，不再抱怨。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孩子终于饿了、累了，静静地喝着奶粉，然后在妈妈的怀抱里安静地睡了。
【想起今年早些时候，本科同学返校参加毕业十年聚会。因我上班无法陪同，同寝好友骑我自行车独自逛西湖。因同学身材比我宽厚，原本松垮的链条，终于掉了链子。在同学弄得满手油污的很长时间里，旁边经过的一众同胞无人过问，倒是一外国友人，停下来问是否需要帮忙，并掏出纸巾，递出一张，又递出一张。】
【又想起最近发生的公交车掌掴事件。（因故？）未给抱孩子的妈妈让座的小伙子，被孩子的爸爸狂扇耳光，同车的乘客只是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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