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波散仙蜜月里跑回曼彻斯特，一日出游，酒足饭饱，正津津乐道电子跳楼摔得直吐光子。道长卢瑟福忍不住打断说贤弟呀，电子不能跳楼，我也不跳。这个课题是难了一点，不过咱们都好好活着。散仙大笑。玛丽玛鸽也跟着笑。

道长接着说，你还笑，一会儿你就不笑了你！有你这样搞理论物理的吗？我应该推荐你去大英博物馆搞科幻绘图。

散仙又傻笑。

道长说，撇开那个鸡肋李得宝公式不提，我且问你，电子绕原子核转，正像地球绕太阳转，能量可以连续变化。你梦想出那些能量层来，就是说电子只能呆在层里，能量只能取那些层的数值，不可以连续变化。这不违反了力学定律吗？你是何方神圣，竟能抽刀断水，使电子能量不连续变化？

散仙：我也纳闷儿，正琢磨呢。。。

道长：我再问你，谁来决定那些能量层的高低？

散仙：正琢磨呢。。。

道长：我再问你，你设想电子不发光时在能量层里呆着保持能量不变，它在那里做什么运动？

散仙：绕原子核转呗。。。

道长：那我问你，几个月前你说我的原子里电子绕核转就会发射电磁波而陨落，那怎么你的电子旋转就不发射电磁波就不往下掉呢？你波尔的电子就搞特殊化？

散仙：。。。

道长：我再问你，我的原子里电子会一直落到原子核上，那你的电子要么不往下掉，要么往下掉时落到底下的能量层就停住了。是谁把它接住啦？

散仙：没人接。。。

道长：我再问你，你的电子怎么只从楼上往楼下落，它怎么就不往楼上飞呢？

散仙嘀咕道：往上飞就会吸收能量呀？就不会发射呀？

道长：那好，力学告诉我们，上串下跳的几率应该差不多少。那么下跳发射的光就会被上串的电子吸收得差不多了，怎么会有光发出呢？

散仙：。。。

道长：我再问你，你波尔的电子跳楼，它怎么事先就知道在哪里停下来呢？

散仙：它并不知道哇？掉到哪里算哪里。

道长：那它何时发电磁波发光呢？

散仙：落到下面底层的时候。

道长：哦，摔得半死才吐光子，好个硬汉子。那我问你，你波尔的电子硬汉遵守能量守恒定律吗？

散仙：应该吧。。。

道长：那好，电子往下掉的过程中能量连续下降，但到达底层摔得半死才吐光子，那么到达底层前，它的能量高度不停地下降，但并不丢失减少能量，就好像有人要小便尿不出来，你反而压迫他的肚子，他不憋得慌吗？

散仙：确实有这个问题呀。。。

道长：憋得疼事小，违反能量守恒事大。

散仙：能量也许不守恒。。。

道长：你吃了几个豹子胆！我再问你，按照电磁学理论，电子发射的光子频率应该等于电子绕核旋转的频率。这个是你说的（见16）。

散仙：对呀？怎么啦？

道长：你现在又说光子频率由上下能级的高差决定。那么，电子摔到底层吐光子之前，它怎么知道以什么频率旋转发光呢。先知先觉呀，不得了。

散仙：。。。

道长。俺再问你。。。

散仙急忙说：道长道长，天色已晚。玛丽玛鸽都饿扁了。咱回家吃饭去。你别急。我有些想法，一言难尽。我和玛鸽明天回哥本哈根。到家后我有些东西要推算一下。过后写成文寄给你吧。

道长说随你便。散仙果然手快，１９１３年３月寄给道长厚厚一个信封。道长迫不及待地打开，先看题目：论原子分子的构造（On the Constitution of Atoms and Molecules）。再一看页数，头立刻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