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会游泳了！

从小我就想游泳。

小时候，汾河里的水还很大，汾河西岸有3条河沟。离我家最近的是一条是排污河，常年流淌着从晋机医院流出的废水，水面上荡漾着医院的味道。再往前几百米有两条紧挨着的汾河支流，叫头道沟和二道沟。夏天小伙伴们成群结队地去二道沟玩水。有时候为了捕鱼，大家会齐心协力将河道的一部分封起来，把水掏干。在东流和西流交界的地方，还有个池塘，夏天的时候，我们会去那里摸河蚌，当然游泳的也人很多。

尽管这样，还是有很多小朋友学会了游泳。我胆子小，在水面上漂不起来，就去割一捆芦苇，抱着顺着水流在头道沟或二道沟里漂上十几米，上来感觉晕乎乎的。因为没有防护措施，偶然会听到有孩子淹死的消息。因此，父母非常反对我去河沟里游泳。有时候晚上回了家，父母问干啥去了，我说看别人玩，他们就用手指划一下我的腿，就能看出我是否下了水。所以当时去玩水，总是偷偷的，回家以后，先到水笼头处把身上洗一下再回家。有一天正玩的高兴，老爸出现在河边，我看见他来了，赶紧上岸，但屁股还是遭了罪。无论是听话也好，还是怕水也罢，和我同龄的孩子们很多都会游泳了，而我却一直是个旱鸭子。

去了德国以后，城市里有很多室内游泳场，干净、人也不多。我就自己去水里扑腾。因为没有人教，尽管去了很多次，也没有什么进步。有一次和小马说起游泳，他说他是在哥廷根学会的。当时哥廷根救生协会搞活动，他们就报名。没花钱就学会了游泳。我知道他们在哥廷根学会游泳后，很是失落。我在哥廷根的时候，为啥就没有人教我游泳呀。我的导师Wunderlich经常去游泳，有一次他问我会不会游泳，我说不会，他就说要教我。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我还是爽约了。

以前交大闵行校区也有游泳场，但是露天的，夏天的时候人们去游泳，据说人多的像煮饺子一样。我虽然就住在旁边，一直没有光顾过。2014年11月，交大致远游泳健身馆落成开放了。这是一个可以举办游泳比赛的标准游泳馆。我周围的很多同事都去学游泳，他们在群里晒他们游泳的成绩，让我很眼馋。

去年暑假，老婆说，咱们也去学游泳吧！我们翻箱倒柜将以前的游泳衣、游泳帽都找了出来，又去买了游泳眼镜。我们请的教练是华东师范大学体育系大二的小伙子，后来他告诉我说，他是大同人。我觉得很奇怪，大同那么缺水，他是怎么学会游泳的？

小伙子首先教我们的是如何在水里站起来，因为能够随时站起来，就不怕被淹死了，逐渐我也不怕水了。然后再他再教我们如何蹬腿、划水、换气。很快10次的教程就结束了，理论上我都知道了，但是因为缺乏练习，还只是在原地打转。去年11月的一天，我在水里打转的时候，场边的救生员告诉我，我蹬腿的姿势不对。他又把动作要领告诉了我一遍，和教练说的没有两样。看来我还是姿势不对，根据救生员的建议，我先努力把腿蹬出去，再夹回来，慢慢地就能往前游了。很快，就能游10几米了，又过了几天就游过半场了，再努力游到三分之二的地方。因为我在深水池，前面水太深了，不敢一直游过去。小徐告诉我，你先游到第二个救生员那里休息一下，然后再往前游，返回的时候就可以一口气游回来了。但我还是害怕。因为换气不好，游不了多远就喘的不行。有个老头看见我这个样子，就对我说，你在水里，要把气都吐出来，一抬头，新空气自然就进到嘴里了。呼吸了新鲜空气，你就不会这么喘了。我努力地在水下联系吹泡泡，抬头果然可以吸气了。过了春节，有几次状况非常好，一口气就游到了对岸。

开始的时候，有人在水里碰我一下，我就赶紧站起来，让他们先过去，我再慢慢往前游，嘴里有了水，也不会吐出来，要么咽了，要么站起来吐了，弄不好还经常呛一下。现在当然这些都不怕了，有人碰一下，就碰了，不会紧张，继续往前游，嘴里有了水，吐出来就好了。那天仰星问我，老乔，游泳池里的水是啥味道？我还真说不上来。因为在游泳，没有顾上品尝。下次有心情的时候，一定品品告诉仰星。我记得，Wunderlich曾给我讲过另外一个教授的糗事。他去游泳，看见一个漂亮姑娘，就忘了在游泳池边，一下就掉到了水里，喝了好几口，回家拉了好几天肚子。

前几天，迺成的90岁的爸爸去西班牙打乒乓球比赛。我们一帮花甲晚辈，每天等迺成从现场发放消息。得知老先生获得了85岁以上组的冠军，无不感到欢欣鼓舞。前两周在华师大参加研究生答辩，与顾老师谈起我学会了游泳，并告诉他，我同学的爸爸90岁了，还能得冠军。他鼓励我一直游到90岁，说不定也能参加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