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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克隆技术引发社会的强烈反响
体细胞克隆技术的进步却在宗教界、法学界、哲学界、社会学界引发了轩然大波,大家对克隆技术派生出的治疗性克隆和生殖性克隆产生强烈反响和涉及伦理问题的争议[17]。在理论上,利用同样方法,人可以复制“克隆人”,这意味着以往科幻小说中的独裁狂人克隆自己的想法是完全可以实现的。因此,“多莉”的诞生在世界各国科学界、政界乃至宗教界都引起了强烈反响,并引发了一场由克隆人所衍生的道德问题的讨论。各国政府有关人士、民间纷纷做出反应:克隆人类有悖于伦理道德。尽管如此,克隆技术的巨大理论意义和实用价值促使科学家们加快了研究的步伐,从而使动物克隆技术的研究与开发进入一个高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卫生组织、国际人类基因组伦理委员会和各国政府明确表示反对生殖性克隆[18、19]。
2.1宗教界对克隆的反响
从1997年2月宣布克隆羊多莉的诞生就基督教、天主教、伊斯兰教广泛反响,他们普遍认为生命是上帝创造的,怎么允许人类自己来制造呢[20、21]?
穆斯林科学家和穆斯林宗教学者曾多次举行会议,讨论关于克隆人的问题,他们组织了两个有影响力的伊斯兰国际宗教与科学(religioscientific)机构和伊斯兰组织的医学科学 (IOMS)。这两个机构包括一大批著名宗教学者和知名的科学家们参加的会议上讨论。他们集中讨论科学与宗教冲突在哪里,克隆技术对穆斯林生活的影响[22]。
伊斯兰教崇拜获取知识,但是人类的成就必须按照上帝的旨意行使,不能违背上帝意愿,如果无视是由上帝创造的平衡,就会产生傲慢的恐惧,并且打破了公平和正义的平衡。在伊斯兰教研究必须以古兰经和伊玛尼中提出的广泛的道德为基础。胚胎干细胞或克隆研究是否符合伊斯兰教的道德观念。学者最重要的是要有同情心,要坚持仁慈,让每个人都受益[23]。
逊尼派教义(Sunnism) 构成的伊斯兰世界的 80%。逊尼派最高学术权威和最著名的宗教神学院是在埃及爱资哈尔大学,由他们在制定、颁布关于克隆的新法令,在伊斯兰与非伊斯兰世界各地传播,达其禁止对克隆人的目的[24]。但是,从犹太传统的角度看,他们认为生殖性克隆有很多积极的益处[25]。
2.2克隆人的伦理学问题
人们从研究微生物克隆、植物克隆、动物克隆延伸到人类克隆。对人类的治疗性克隆的普遍可以接受,但是,对生殖性克隆,即克隆人就存在很多争议和疑虑。
2.2.1克隆人与被克隆者之间的关系可以界定
人们最担心的是克隆人的出现会搞乱人际关系。很多人都会问克隆人与提供基因组的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与代孕母亲是什么关系?父子?兄弟?母子?母女?好像都不是。原本具有同样的基因组,结果相差很大的岁数,抑或几十岁,但是从生物学意义上讲他们又是孪生兄弟姐妹。所以,在早期人们担心,人类的生殖性克隆会导致伦理关系和法律关系的紊乱与解体。人类繁殖后代的过程不再需要两性共同参与,将对现有的社会关系、家庭结构造成难以承受的巨大冲击[26]。
其实,这种疑虑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在人类历史上,处理人伦关系,血缘关系、家庭关系以及法律关系,都有相当的经验积累。过去我们也有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父子关系,比如养父、养母之间就没任何血缘关系。也有一半血缘关系的比如说继子、继父这样的家庭。既然人类历史上有不同的亲缘关系,或者没有亲缘关系组成的家庭,可以维系一个非常有序的伦理关系以及法律关系的话,那么克隆人不会带来特别新的问题。如果非要将克隆人与供体的人际关系进行界定的话,我们可以根据当时所处的环境,将克隆人定义为这父子、母子、兄弟、姐妹等等。毕竟人类的克隆只是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克隆的数量也不会很大,所以,由此引发的伦理学问题是不存在的。
2.2.2克隆人损害了人的尊严
“人的尊严”的概念通常用于克隆的法律的理由。这个理由的基础是尊严的生殖克隆人一定侵犯人的概念[27]。将克隆人作为人体的器官工厂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因为“人”不仅是在系统发育谱上属于脊柱动物门、哺乳动物纲、灵长科、人科、人属的人,而且是心理、社会的人。因此。人是生物、心理、社会的集合体,具有特定环境下形成的特定人格。而克隆人只是与他的亲本有着相同基因组的复制体,而人的特殊心理、行为、社会特征和特定的人格,是不能复制,克隆不出来的。所以,克隆人不是完整的人,是一个丧失自我的人。根据支持克隆人的动机和目的,都只是把克隆人作为“物化”和“工具化”。全世界都异口同声谴责这种把克隆人物化和工具化的违反人权、损害人类的尊严的行为。
2.2.3现有的克隆技术产生不出希特勒
很多人怀疑,克隆人会用于政治的目的,克隆出许多诸如希特勒、萨达姆这样的战争狂人,给世界造成新的灾难。我们知道,这完全是对克隆技术的一个误解造成的。克隆仅仅能够产生一个基因组完全相同的个体,即生物学上完全相同的个体,但不会产生一个社会意义上完全相同的人。因为人的情感、智力和行为受到环境因素的极大影响。尽管人类的行为、人格特质等与遗传密切相关,但是在人类成长发育的过程中,后天环境起了很大的决定性意义。所以复制一个希特勒是不可能的,克隆爱因斯坦也同样是不可能的。
2.2.4 克隆不会破坏生物的多样性
有人担心克隆技术会导致基因多样性的丧失。其实这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尽管有性繁殖会不断增加新基因的出现,维系人类这个物种的基因多样性。但是,由于克隆这种无性繁殖的方法,毕竟是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进行的,大部分人还是循有性生殖的途径出生的。所以,人们担心通过克隆复制会导致基因多样性的丧失,危害整个物种的安全是没有必要的。当然,若大规模的、或者完全通过克隆技术来繁衍人类,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这样确实会造成基因多样性的丧失。从生物多样性上来说,大量基因结构完全相同的克隆人,可能诱发新型疾病的广泛传播,对人类的生存不利。
2.2.5 克隆人的心理缺陷可能会形成新的社会问题
有的科学家认为,科学在进步,技术在发展。原子能的和平利用给人类带来了诸多的益处,但是,政治家为了政治的目的,雇佣了一批科学家,将原子能发展成为了原子弹。所以,只要科学技术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阻碍克隆人的技术已经完全被克服,我们不再会克隆出有畸形的人,从整体而言克隆人是一个健全的人,但是,克隆人可能因自己的特殊身份而产生心理缺陷,形成新的社会问题。
那么,我们是否也可以克隆人呢?到那个时候,克隆人是否就像今天我们的试管婴儿一样可以突破伦理学的障碍呢?是否也可以像试管婴儿一样被人们广泛接受呢?
3.克隆技术的发展要符合生命伦理的基本原则
是否能够接受克隆人,我们首先需要看克隆人是否符合生命伦理学的原则。多数学者将自主 (autonomy)、不伤害 (nonmaleficence)、行善 (beneficence)和公正 (justice) 等四大原则作为判断是否符合伦理学的标准。克隆人是否符合这四大原则呢?
3.1自主原则
我们经常讲个体的独特性是神圣不可剥夺的。我们曾经就克隆人这一问题小范围地问过周围的同事,假如克隆人的技术过关了,伦理学上也允许,你愿意克隆一个你自己吗?有的同事回答说,我不愿意,因为我想保持我自己的唯一性。而自己的唯一性是怎么决定的呢?这是因为有性生殖的过程中,配子的产生过程中,精母细胞/卵母细胞经过2次减数分裂,染色体经历了大量的交换,父系和母系基因组都发生了重组,每个精子和卵子中所携带的基因组都不完全一样。这样在形成配子的过程中,哪个精子与卵子结合纯粹是偶然发生的。这种偶然性就是新的生命不可剥夺的自主权利。而生殖性克隆在这个意义上就剥夺了个体的自主权,把新个体的不确定性和唯一性给剥夺了。为了保持某种遗传倾向或某个个体的基因组,而进行的生殖性克隆显然是不合适的。因此,为了某一个意义,来设计生命是不可取的。为了保住某种特长,为了使个子更高、眉毛更长、眼睛更大、皮肤更白等等,来设计、制造下一代,这是对个体自主原则的剥夺[28]。
3.2不伤害原则
克隆人实际上是受到伤害的,这种伤害除了我们上面提到的为了某种特殊的目的,比如为了基因组提供者的健康而被克隆的人以外,克隆人本身在社会上的地位的不确定性,也是其精神痛苦的原因之一。一般的人可能会有一个误解,说:克隆某一个人,会伤害到谁呢?仅仅是从供体身上取了一些细胞,现在的技术又这么发达,也不需要破坏胚胎了。即使对代孕母亲造成了伤害,可是科学技术总是在进步的呀,将来总有一天会用机器代替代孕母亲,那个时候还会对谁造成伤害呢?其实,克隆技术本身目前并不成熟,为了使技术更加成熟,就必须进行大量的实验使之成熟[29]。虽然早期可以用动物进行试验,但这一过程必然要过渡到人体。既然是做实验就必然面临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只有经过了大量的失败,才能成功。我们试想,当我们的克隆人的研究中,出现了大量的缺胳膊少腿的人的结果后,我们将如何面对。克隆羊多莉早衰我们为了解除她的痛苦而将其安乐死。假如克隆人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畸形和病痛,我们能够怎么做?
3.3行善原则
还有有人说,我们克隆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将来有病的时候,取克隆人的器官用于替换已经丧失功能的器官,就像好莱坞大片《逃出克隆岛》中的情节一样。这种想法和做法显然都是有悖于伦理道德的。一个新的生命,它绝不是为了另一个生命活的时间更长,也不是另外一个生命零件的生产者,更不是为了另外一个生命来饱受伤害和折磨的。也就是说人绝对不应该作为一种工具而没有尊严的被克隆。因此这样的克隆人不是行善,而是形成新的伤害。
3.4平等原则
生殖性克隆的不平等表现在对被克隆的人不平等,而不是对提供体细胞的那个人不平等[30]。相对于提供体细胞的人来说,取几个体细胞是没有什么痛苦的。但是对于被克隆的人却是不平等的。因为他的基因组、他的相貌、甚至他的身高、他将来所要面临的生存环境以及可能被歧视的身份都是别人赋予的。这样的状态,对被克隆的人是不公平的。而自然出生的人,他的相貌,他的基因组、他的社会环境都是先天赋予的,而不是被人为指定的。
4、结束语
每一项科学的进步总是伴随着伦理学的争论,争论的结果是让人们更加理性地面对科学的发展,让人们找到解决伦理问题的科学方法。诺贝尔奖获得者、著名分子生物学家Watson曾经说过:“许多生物学家,特别是那些从事无性繁殖研究的科学家,将会严肃地考虑它的含义,并展开科学讨论,用以教育普通大众。”对待是否可以进行人的生殖性克隆的问题,我们认为即没有必要心存焦虑,也没有必要放任自流,而是应该是慎之又慎。即使在将来的某一天,科学技术已经完善到了可以完全克隆出没有任何缺陷的个体,也不再需要代孕母亲,那个时候,仍然会有新的伦理学问题困扰我们,我们仍然会在新的角度考虑克隆人是否有必要,是否符合伦理学原则。这也正是我们所期待的,我们希望克隆技术将造福全人类。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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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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