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俗称鬼节，好听一些叫中元节。每到这一天，是大家祭祖的日子。

我过去从来没有在这一天给老人烧过纸，但是今年情况不一样，一是岳母去年10月离世，二是父亲才去世不久。我们都远离家乡，不能亲自去坟前祭拜，犹豫了很久，还是偷偷买了一些香烛纸钱，在昨晚10点以后，悄悄地找了一个路口，给外祖母、爸爸和岳母一人烧了一份纸钱，期望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也保佑我们日子能够过得更好！

说起老人去世，我总也忘不了我的外祖母。因为我妈妈是独生女，我从小就是外祖母一手带大，我们也不喊她是姥姥，而是喊她为奶奶。因我是长子长孙，所以奶奶对我非常宠爱有加，有什么好吃的总是给我留着。我18岁离开家去农村插队开始，就很少在家住了。但每次回家奶奶总是会给我一块小点心、糖什么的。这样的习惯一直到了我结了婚、有了孩子都还保持着。我的弟弟、妹妹们为这事都很妒忌。我记得我弟弟曾经就这样跟我说，奶奶就是喜欢你，啥好吃的都给你。

1989年10月，受国家委派，我要去德国留学了。临走的时候去看奶奶，那时候她已经90周岁了，虽然脑子很清楚，但身体比较虚弱，很少下床了。我带着老婆孩子去看她的时候，老人家在床上坐了起来，喊着我的乳名，从枕头下摸出2块奶糖，悄悄给了我。我的儿子那时候还不到4岁，却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因为老人家不识字，到了德国以后，每次给家里写信的时候，只能通过妈妈和爱人向她老人家问好。记得有人来的时候，家里给我录了家里每个人的影像，老太太穿得整整齐齐，在电视里嘱咐我好好学习。1991年12月31日，我因为博士快毕业了，我的导师Wunderlic教授在办公室给我修改博士论文，大约到了上午10点半，他说因为过年，他要回家了，下午2点会再来。我也匆匆锁好了实验室和办公室的门回宿舍去吃午饭了。

因为是除夕，宿舍楼里人很少，远在波鸿的魏沁学和张宏宇打来电话，让我过去过节，并一再叮嘱，下午4点以后就没有地铁和城际列车了。我答应下午和Wunderlich见过面后立刻赶过去。

我热了一口剩饭，吃了觉得有些困，就睡了。刚睡着就听见奶奶喊着我的乳名，问我在哪里？！

我从梦中惊醒，跑到电话旁往妈妈单位打电话，没人接……

随后有一个多星期也按时没有接到家里的信，我在信中一直问我妈妈和我妻子，奶奶情况怎么样？她们知道我快毕业了，所以一直含糊其辞地说，还那样。

直到半年以后，在一次电话中，我妻子才告诉我说，奶奶就是1991年12月31日下午5点多去世了。当时就妹妹一个人在场。老人家问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大哥在哪里？

我是学医的，从来也不相信鬼神。但这一次却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1997年4月，我与乔健天教授一起去香港中文大学学术交流的途中，向乔老师说起了这段奇遇。他的解释是，其他的梦境没有给我留下印象，所以都忘了。这次的梦境因为和老人去世联系在了一起，所以就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记忆中了。

我对他的解释不以为然。但是原因我却不能解释。

最近，我爸爸也突然离开了我们。老人走的时候我也不在跟前，但是却毫无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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