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2019年2月13日，太原终于下雪了。

太原雪景（云卷云舒摄影，2019年2月14日）

说终于，是有原因的。一个冬天了，太原的周边都有下雪的经历，唯有太原粒雪未下。一月底我回太原的时候，天空一直雾蒙蒙的，中午的时候，太阳依稀可见。在纽约的老同学扭腰客一直关心太原的空气质量，每天在同学群里播报太原的空气质量，因为我在上海，他也顺便播报了上海的PM2.5，经常上海的空气质量不如太原。但是对于扭腰客的播报，我常常不以为然。我每天看空气质量好不好，主要凭我的眼睛，早晨起床后，一拉开窗帘，我假如能够一眼看过黄浦江，看到奉贤的楼房，或者看到奉浦大桥的栏杆，或者看见5公里远的交大行政楼，我就说上海的空气质量不错。因此，我就会告诉扭腰客上海的空气质量不如他播报的那么不堪。但是，他的数据其实是来自上海各个检测点的数据。

我家窗外的风光

左上：晴天；右上：霾天；左下：大雾

我在太原呆了5天，经常感觉周围有人烧煤，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SO₂的味道。1月27日早晨，朋友开车送我去阳泉。86岁的老母亲来到我住的旅店给我们送行。我感觉到那天的空气中含有大量的SO₂，味道十分刺激。刚拐到高架上，我就开始咳嗽。想起老妈可能还在回家的路上，赶紧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家。可是老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就给弟弟打电话，让她赶紧把老妈接回去。到了阳泉后，终于和老妈视频上了。我劝她这几天不要外出锻炼了。结果老妈说，我经常不在太原已经不适应太原空气的干燥以及味道了，他们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我真是无语了。我记得我曾经研究过塑胶跑道的事情，新修的塑胶跑道上，一米以下的高度，SO₂的含量不到10ppm，但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就受不了了。我不知道太原的SO₂浓度有多高，我觉得可能超过10ppm了吧？！

还是回来说下雪吧。我记得小的时候，太原每年冬天都下雪，每个冬天都要下好几场。瑞雪兆丰年，这个词就是春节的时候下雪听大人们说的。我记得还有一句话是：正月十五雪打灯，八月十五雨淋淋。1988年出国前，我在山西大学大学培训德语，那年秋末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场沙尘暴，整个天都是黄的，能见度非常低，家里不得不开灯才不至于看不见。站在室外，灯光都是紫色的。那年冬天，太原下了一场大雪，我记得马路上厚厚的积雪。我从山西大学回家的路上，一步一滑，非常艰难地回到了家。

1989年11月到了柏林以后，志海给我找了一个顺车去哥廷根，结果走的那天柏林的雪足有一尺厚。志海怕不能走，就给开车的那个人打电话，幸好德国人马路上撒了盐，雪全化了。到了哥廷根，不下雪，是雨夹雪。人行道上都是鹅卵石铺就的，北风一刮，路上就结了冰。我从歌德语言学院往宿舍走的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好在那个时候穿得厚，年轻，骨头硬，现在估计我摔个跟头，说不定哪根骨头就碎了

到Duesseldorf以后，冬天也经常下雪，德国人和中国人一样，喜欢用雪堆各种雪人和动物。德国人堆的雪人和中国人没有什么两样，分不出来是中国雪人还是德国雪人。1994年10月，回到太原工作，直到我离开，每年冬天我都盼望着下雪，但是，那8年的时间里，我只能企盼，没有看到过下雪。1997年秋天，我邀请我导师到山西医科大学进行学术交流，他突然问我，看不远是空气污染还是雾。我当时根本没有概念，就说，可能是雾吧。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我在电镜楼的办公室，看不清几百米以外的干训楼的窗户，我都不知道为啥。但是我知道的是，我每个月都会感冒一次，每次感冒都会并发鼻窦炎，幸亏我当时的助手曾经当过护士，每次都是她给我在办公室输液，我才能边工作，边治疗。

来了上海以后，冬天经常下雨，假如天冷，还可以看见雪。今年冬天，闵行就没有下雪，也可能是晚上下了雪，早晨都化了。但是其他区却下过雪，住在市里的小孙女，还堆了雪人。我把群里扬州的雪景发到同学群里，大家就企盼太原什么时候下雪呀。

在太原和大家谈起下不下雪的问题，有同学就说，因为植树造林，太原周边的风沙都被挡住了，所以现在没有沙尘暴了。但是太原也没有风了，所以处在盆地的太原空气质量就一直不好。结果太原周围比如忻州、阳泉都下了雪，结果就是太原不下雪。天气预报经常报太原有雪，但是就是不下雪，老同学公丁正月初七赋诗一首：

《渴疆盼雨》（新韵）

一冬无雪怨霾天，翘首与期常颈酸。

南国喜迎多场水，北方恨无半絲涎。

常听预报说山西，哪见絮花飞太原？

莫道今春交替早，盼来新雨胜甘泉。

可能是公丁的诗感动了龙王，终于初九下雪了。初十（今天）是情人节，情人们终于有借口去打雪仗，约会了。

在太原的时候，大家说得比较多的两个领导是胡富国和耿彦波。胡富国因为修了太旧高速公路，耿彦波因为大同和太原的城市建设，老百姓都念他们的好。哪个领导能让太原多下几场雨（雪），能让太原的空气质量变得更好，我想，朴实的太原老百姓一定会给他烧香膜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