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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览克里姆林宫的时候,我买了两套明信片。明信片的背面分别用俄语、英语、汉语等几种语言注明了风景名胜的名称。其中有一张很美,背面写着“谢尔盖耶夫圣三一修道院”。我和保尔决定去参观这一个景点。
我们来到雅罗斯拉夫尔火车站,可是售票处的大妹子不会说英语,我们也不懂俄语。最终她拒绝为我们服务。一位排队买票的兄弟建议我们换一个柜台再碰一下运气。近邻的柜台里坐在一位年轻的姑娘,她身材高挑,金黄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和后背上,湛蓝的眼睛像两泓清澈的湖水,映出了蓝天的色彩。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很大,衬托着她的小脸儿,愈发显得明亮而深邃。她的纤长的手指上留着长长的指甲,好像还做了美甲。我怀疑她是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人物,保尔也觉得这位小姐姐很漂亮。她也不会说英语,可是她一点儿也不着急,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自己想说的话翻译成英文让我们看。她的手机很时尚,至少比普通俄罗斯人的手机领先了十年,一点儿也不比中国小姑娘的手机差。后来保尔告诉我,她用的手机是Samsung S8+。
好不容易买到了去谢尔盖耶夫的火车票,姑娘示意我们快去乘火车。我和保尔急忙往外走。一名车站上的装卸工人告诉我们走错了,站台在另一个方向,“4站台,还有5分钟,快跑!”他说。尽管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是跑得还是很快,似乎又找到了年轻时候的感觉。
我们坐的是快车,每一节车厢都有乘务员,70 公里的路程,一个半小时就到了。谢尔盖耶夫的圣三一修道院确实很美,来这里的游客大部分都是旅行社的大客车拉来的,象我和保尔这样自助游的散客并不多。
回莫斯科的时候,我们买得慢车票,每张票只有180卢布,约合20元人民币。火车上没有卫生间,也没有乘务员,保尔突然说想上厕所。他说麦当劳餐厅的卫生间里人很多,他只洗了一下手。离开车只有15分钟了,我带着保尔穿过几节车厢,一直走到列车驾驶室,询问车站里是否有卫生间。列车驾驶员正在打手机,用手比划着和我们谈论厕所的位置。我扭头发现列车驾驶室的后面有一个单人厕所,厕所门开着,只有一个座便器,尿液流了一地,散发着一股人工合成氨的味道。我如释重负,告诉保尔可以在这里方便一下。可是保尔说他又没有感觉了。
俄罗斯的普通列车比国内的列车要宽一些,每排可以坐六个人,还留着一条宽敞的过道。靠近车顶的侧窗开着,列车行进时风就涌了进来,使人感觉到丝丝的凉爽。但是太阳很毒,我们选了两个挨着过道的座位。列车经过很多小站,每一站都要停几分钟,似乎也没有检票口和进站口,乘客直接走上站台,登上列车,找一个位子坐下就行了,沿途也没有人查验车票。车厢里全是俄罗斯最普通的老百姓,坐在他们中间,似乎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喜怒哀乐,所思所想。经过一个小站的时候,上来几个男女,每个人都拎着一个大包,其中一个中年男子,从包裹里取出几幅床单,展示给大家,然后又叠好放了回去,没有人买他的商品,他又到下一节车厢去了。还有人卖手电筒,他的买卖也没有开张。快到莫斯科的时候,车厢里来了一名大姐,拿着一个音箱,站在门口引吭高歌。岁月磨灭了她全部的青春的印记,然而她的歌声依旧婉转,依旧深情,似乎仍然站在那个曾经属于她的舞台上。我准备出100卢布,准备合适的时候交给她。她唱完了,没有作一刻的停留,径直往下一节车厢走去,似乎她只是从这里经过,从来没有唱过歌。前几排的一位兄弟递给她一点儿零钱,她道了谢,走了过去,消失在车厢的那一端。过了一段时间,车厢里又来了一个小伙子,拿着口风琴心不在焉地吹了一会儿,跑走了,没有人给钱。
用了两个小时,列车才到达莫斯科,站台上拥满了下班回家的人,还有乘客从站台前部的碇石上跨过来。我们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出站口,出示车票,接受安检,似乎刚刚进入到俄罗斯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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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8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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