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市政府公告说泉港碳九实际泄漏是先前报道的10倍，有一些数据尚有疑问，比如华南所之“吸油毡捞走了其中40吨”，按照我估计现场能捞走的估计也就40%-50%，应当是后续重新富集油污被捞走的也计算在里边了。这里依然是一个小问题————湍流和层流，光聚合和氧化乳化，海事局应急措施符合科学不？国际上通行的就对么？

    大部分挥发的那些，几十吨？风场图和即时参数有，怎么个挥发法？真的一下子挥发么？感官味道是可以通过模拟实验反演出结果的，点到为止。这里反过来又对应着第一个问题。还是一句话，国际上通行的就对么？推演并不是难题。

    话说泉港总有事，仅2015-16年我知道相关的漏七漏八就一堆，除了2016年3月漏70吨走私轻柴油，小面积小臭了2天没说有啥毛病之外，这次那啥，呃，没啥。

    这些是小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自然生态——经济生态——文化生态三个维度的分析。

    500米-550米隔离带的国际惯例对么？

    经济生态构造对么？

    文化生态结构如何？

    规划界大楼面临着的，是轰炸机。别告诉我说教科书对，等我有资历了逃跑了，不怕反动了，改写它，就用疯子第一，傻婢第二定律直接改写它！

    附属，采访稿的野蛮版本。多谢河湖治理界宽容。

【观点】水环境治理应明确应急/缓冲/骨干系统同等重要

有人将水环境领域的治理理念分为两派——路径学派与景观学派。路径学派即基于现状，以河流为单位，如化工厂管理那样一条河一条河地从污染的源汇漏传递路径入手实施工业化治理；景观学派则是基于推演，将区域切割成景观斑块，提倡根据不同景观斑块的属性分级分类，进行一个一个斑块以及整体功能区带的近自然治理。两种不同的理念下对应着不同的治理手段，治理手段下还有着不同类别的技术之争。

陈楷翰是泉州市突发环境事件处置专家组成员，生态法庭技术顾问，也是泉州智睿环保技术发展有限公司技术总监，高级实验师，致力于推崇“广义生态工程学”及“景观学派”。有人支持他，也有人质疑他不是“官科”，仅是“民科”。本文将陈楷翰关于水环境治理中的主要观点作了大致梳理，供相关行业人士参考讨论，不代表中国水网观点。

复杂巨系统可尝试用层级——斑块方法来简单化

陈楷翰不太赞成“一河一治”的方案，认为河道往往跨越了多个功能区带，不同功能区带又由复杂的景观斑块、廊道和基质组成，从自然——经济——人文耦合角度看简单地机械化治理，生态性、可靠性和费效比并不好。“路径学派类似工业化运行，入门简易，大资本运行，对于简单巨系统，这是没有大问题的。但在现实水治理工程是复杂巨系统，层级和单元之间互相关系复杂；涉及了大量的质能信在复杂巨系统中的生产——消费——还原循环，涉及了大量人的文化心理需求，涉及了复杂的人地生演变关系，显然，在行业中这部分归属于其他部门的职责内容。先前实施过程中出现了不少应付式、野蛮式的手段，投资成本也偏高。”

针对“复杂巨系统”，陈楷翰认为，由于环境容量、空间和经济实力的差异，与规划部门结合协同给河道分类分级势在必行。进而下行，对于每一个景观斑块来说，也类似自然保护区可分为核心、过渡、扩散区；上行，对未来规划进行综合推演，由此先构建出较为合理的经济人文自然布局、环境容量、空间变迁的推演图出来，在此基础上河道治理根据地理地质、人居经济文化特点、生态保护等情形进行分类和设计治理方向，要求务必充分考虑到缓冲容量、应急措施和循环回用物质量。另外，地理地质气候因素对系统各参数的合理阈值影响相当大，对于具体水质、生态参数的制定须结合当地情况，不能一个标准南北通用。

也就是说：河道治理必须从属于自然——经济——文化规划统筹布局推演，而非反过来让规划统筹布局推演适应现在的河道治理才是长治久安。

他理想中的状态是：将河道周围区域按照功能区带分类分级后，根据不同区块情况，不局限于“控源截污、内源治理、生态修复”的治理方向，而是灵活使用各种手段，重点鼓励加入质能循环部分如绿化用水肥、景观生态隔离带等的非传统净化手段，最终验收只需考察每一个景观斑块边缘的观察井，污染物迁移路线和概略数据、剩余的环境容量等，至于中间用什么方法不需细究；考察标准则主要根据系统的稳定性和短板因子而定。这样一来，各级环境管理部门分工明确，各自目标、责任和方向确定，供给侧前景发达，实质上促进了生态文明的实质构建。

陈楷翰认为，切成小块，同样有利于经济压力的环节。“水环境动辄几十亿的项目，需要巨大而短促的经济投入，还有后续维护及改造的需求，对地方政府财政冲击巨大。分类对待，或可避免不必要的投入。”

应急—缓冲—骨干系统同等重要

对于黑臭水体治理技术现阶段而言，陈楷翰认为，除了主流的“控源截污、内源治理、生态修复”技术路线，也应确定应急—缓冲—骨干三种系统同等重要的思路。“应急—缓冲—骨干系统应当共存，这不仅是人居聚落—近自然景观斑块体系共存的要求，也是骨干系统纠正、容错、扩容的核心调节手法。形象一点说，道理就像高等动物一样，有复杂的基质景观廊道，就有合理的应急-缓冲-骨干功能体系进行匹配，这样更符合稳态要求；都是环节动物式的单一排污骨干系统或者变形虫式的无序排污方法貌似不大科学。”

近年来，“审慎采取投加化学药剂和生物制剂等治理技术，避免对水环境和水生态造成不利影响和二次污染”成为行业共识，随之而来的是对于应急治理的否定态度。“无需加药”的技术更受推崇，将河道内原位修复、投撒药剂等方式作为主要治理措施的，视为方案不合格。

“应急/长期都要准备好。主流的治理系统应当视为骨干系统，在新城市好开展，适合经济文化地理条件均稳定、污染物排放量波动不厉害，不需要频繁维护的地方，但在旧城市推进起来会遇到许多障碍，全靠扩大骨干系统附加费用惊人。一个村全部铺上管，几年后新搬进来两家农产品小加工厂，要不要先清修再接管，要不要像水利备调蓄池工厂备事故系统那样做缓冲系统？上游是工厂，下游是公园的情况下，一旦工厂发生泄漏，不紧急撒药剂及随后补充土著生物系统甚至生物制剂如何应对？”

对于应急治理及头撒药剂，陈楷翰建议从两面看：“敢原位修复、敢投放药剂的，不是系统高手就是骗吃骗喝。”他认为，水环境治理的最终目的是生态变好、人居变好，朝着这个方向走即可。在实际操作中，对于一些情况复杂的水环境系统，他更提倡“原位（备用应急事故应对傻瓜化措施削减）为主、应急为辅，否则环保应急处置队伍疲于奔命也难以保证及时应对”。

对于药剂污染的质疑，他解释道：“聚合氯化铝、石灰、二氧化氯等可能对生态系统影响较大，但双氧水、复合地质矿物等却是生态友好型，养殖业用了百年了大家都清楚，，对于各种药剂，要站在多个部门工作协调的角度上不宜一棍子打死。何况即使是铝离子，也可以用矿物吸收的方式去除，可以用生境构建方式规避，在环境污染应急修复工程中，许多药剂的使用不可缺少，例如重金属泄漏、酚类油类泄漏等，但是要强调尽量使用自气浮、磁捕等收集技术的复合，并充分结合封闭、钝化等技术以便减少长期污染问题，满足多部门协同要求。”

陈楷翰将环境产业归类为“社会服务型/非刚需行业”，因而治理模式转向精细治理过程道路漫长。他总结出几个特征：1.行业以权力与资本为主导，今后拆分细化为工程公司——维护服务公司——运营公司的动力充足；2.文化经济技术储备与知识产权保护艰难，行业内主体、生产各要素的合理博弈格局尚未生成；3.行业存在的生境（文化、经济、制度与政策）异常复杂。

“简单说就是准入门槛低，发展壁垒高，热钱运行积极，优质技术与实业资本观望态度明显。”他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