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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与伦比的手——弗尔迈伊自传》 本书讲述了盲人生态学家海尔特·弗尔迈伊博士(Gary Vermeij)一生中所遇的挑战与成功。
下面是我做的一些笔记,与大家分享:
1. 费希尔(Alfred Fischer)写的序言中提到:Egbert Leigh博士根据他的亲身体验,这样描述普林斯顿大学:“在这个地方,任何一个有培养前途的学生都能够得到教授的青睐”。Vermeij有许多这样的品质:有强烈的求知欲和献身精神,熟练的技能和善于独立思考。
2. 前三章作者叙述了小时候失明,在荷兰生活的日子。最后关于盲童的培养值得品味:
在我看来,一个盲童最好能够上一个当地的普通学校。首先,应该让他参加一个专门为盲童设置的班,让他能够全力以赴学好一些基本技能:盲文、独立旅行、了解周围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然后,逐步把盲童和正常人混编在一个班里,安排出一点时间让盲童操作和扩大他们的基本技能。不管对某个特定的孩子采取哪种办法,必须始终把培养必要的技能和在正常人社会中生活、竞争的自信心及适应能力这一目标放在中心位置。我们不能够指望把盲童毫无准备地投进一个正常学生的班级,或脱离他们最终要成长的社会环境作为向他们灌输基本技能的办法来实现这一目标。
3. 第四章开始,作者叙述全家移民到美国后的学习和生活。他先去盲人委员会联系,在那里受到非常热情的接待。谈话气氛始终充满着自信和乐观。美国人那种助人为乐的精神是他们处世的典型风格。随后他进入小学三年级。他写到:不管美国的小学三年级有多少缺点,萨普洛夫人(类似国内的班主任)仍然注意把我培养成她班上的好学生。她那开朗、外向的性格,营造了一种宽松的气氛,学生之间的平等相待显得非常自然,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有教无类”的教育思想对萨普洛夫人来说不只是一句空话或是一种生硬的行政命令,而是一种心态,一种深深的信念,具体来说就是盲人应该与其他人一样受到尊重和平等的待遇。
4. 作者在第五章带我们进入了最有价值的部分:“普林斯顿式辩证逻辑”。Vermeij 被普林斯顿、哈佛、威廉斯大和拉特格斯等大学同时录取,他选择了普林斯顿。他提到:普林斯顿拥有一支很强的教师队伍,教师们的讲课一般来说很精彩,而且在他们各自的学术领域中往往享有很高的地位。真正使我在普林斯顿的生活成为无可比拟的丰富经历的,还是我那些同学。每天我都要和一些出众的任务打交道,他们思维敏捷,富于创新,愿意和人们讨论几乎所有的问题。我和好友Tom Hanson谈音乐和文学,与Len Fellman一起复习物理和微积分,从Larry Jay哪里了解纽约的政治情况,与Cary Bair一起阅读宗教和哲学方面的书籍。这种充满知识的生活才是大学这一词的真正含义。
5. 到普林斯顿大学刚刚几个星期,布朗先生就召集两个教授一起开会,讨论制定我将来的课程,研究决定哪些专业最适合我。其中之一就是年仅35岁的麦克阿瑟(Robert MacArthur)教授。他说话柔和,带有一种令人放心你的声调,很能打动人心。作为一个一流的善于把数学思想应用于生物学的教授,他认为打下扎实的数学基础相当重要。费希尔很赞同这个观点。费希尔教授45岁,是一个著名的古生物学家和地质学家,对南美洲和欧洲有丰富的野外考察经验。他那嘹亮、厚重、极富变化的嗓音表现出他是一个有尊严、有思想的人。在普林斯顿大学,我有幸遇到了许许多多开明的导师,他们非常乐于让我和健全的同学平等地参加各种活动。我相信,我是当时普林斯顿大学唯一的盲人学生。因此学校对我采取的是一种善意的不闻不问的政策。没有一个行政官员来干预我,也没有任何人给我规定考试程序。
尽管麦克阿瑟和费希尔的观点不同,但他们两人在论战中始终相互尊重地奉行他们的辩证逻辑。他们的论战重证据和心平气和的说理,而不是科学界常见的那种争吵。
6. 普林斯顿大学本科课程的最大优点是坚持学习的独立性。到了第三年,一个学生要选择自己专业中的某个课题,借图书馆的资料,写一篇初级论文。而高级论文则需要一种更加雄心勃勃的努力,培养一个人开展独创性研究的风格。提出这些要求的人懂得,教育必须要摒弃那些被动的、以讲课和纯概念性的东西为学习主要工作的做法。最重要的是要让学生通过掌握获取和评价知识的方法来得到第一手经验。
7. 麦克阿瑟认为,每一个有希望成为生态学家的人都应该有在热带地区工作的经历。1966年春天我随俱乐部去波多黎各旅行以后,就知道那潮湿的热带对我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在那里我可以真切感受到大自然的一切。
8. 我心里非常清楚,在我将来的生物学研究中,自然史将会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而且很有魅力,但我缺少在理论上发展所需要的数学创造力。
9. 哈钦森的知识面非常广,特别喜欢介绍别人阅读一般人都想不到去看的偏僻论文。“那篇文章非常有趣,但你想过。。吗”。他从来不说一句让别人泄气的话。特别提倡研究生的独立能力,总是采取一种放手的态度,在我看来,这正表明了他对学生的信任。
10. 地质楼的布局对形成一种不同专业的学生经常在一起自由交流的气氛起了积极的作用。离我们小小办公室只有几步之远就是达娜俱乐部,这是专门为研究生开辟的一间屋子,人们在那里可以围坐在一张石板台面的大桌子旁喝着咖啡、吃午饭、看报纸和闲谈。连教授们也常常过来和大家聊天。我相信这样的地方对各系的健康发展起着不可估量的积极作用。
11. 去过费尔南多-迪诺罗尼群岛和加拉帕戈斯群岛以后,几乎任何地方都显得平淡无奇,唯有巴拿马是个例外。很少有地方可以与它的地理环境及生物多样性相媲美。
12. 麦克阿瑟甚至认为,生态学家们不一定需要知道物种的学名。他争辩说,这些琐碎的细节会冲淡理论所揭示的一般性原理。
13. 研究的成功离不开激情,他必须处于真正的、永不满足的好奇心。没有这样的激情,研究工作就会变成一种不堪忍受的负担。变成一种整天应付写论文、做计划、解决枯燥难题的苦差事。那么,唯一的出路只能是进入学术行政的单行线,在这条单行线上,人们拼命从官场中一个职位爬到另一个职位,直至整日地、无休止的沉溺于文山会海当中。我可不愿意这样。
14. 我的优势在野外、图书馆和博物馆的工作。尽管我有那种愿望,但我既不是一个天才的实验工作者,也不是一个高水平的建立数学模型的专家。我的兴趣在于野外观察,在于比较生物学,在于积累和评价从各方面收集的信息。人们应该克服自己的弱点,但不能丧失自己的潜在优势。
15. 科学家们完全可以像文学家、画家们那样,把自己的特点、自己的个性带入自己的工作领域。
16. 我从耶鲁大学导师那里继承了一种信念,即独立思考是科研的成功之本。学生前来找我,我可以对他们进行指导,给他们提供阅读文献的提示和鼓励,但我绝不会每天向他们发指令。我坚持认为,他们博士论文的题目应该有他们自己选择。写博士论文毕竟是对学生决心的严格考验,所以最好是学生本人特别感兴趣的题目。对于那些想跻身于科研岗位的自觉性很高的人来说,这种放手的态度十分灵验,但对于有些初入门者,或是那些生来习惯靠别人喂养的人来说,则不起作用。我总是找有前景的候选人谈话,考察他们的进取心和科学好奇心。
17. 我总是从我在普林斯顿大学的经历中寻找较好本科生的要领。我最崇拜的教授在授课时都把课讲得生动活泼,充分体现讲课人的个性。他们的课充满许多留给学生思考的问题,未来工作的重要方向,他们自己的常常是很突出的学术成果。和他们一样,我也要揭去科学神秘的面纱,使人们能够突破晦涩的专业术语和科学文献的八股风,愿意亲近科学。能在课本上读到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在课堂上重复。我和我在普林斯顿的老师一样,把主要精力用于去讲那些从书本上一般了解不到的事实和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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