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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学期的访问工作结束了,俺跟课题组长说“这个学期给大家(包括研究生和博士后)添了许多麻烦,想请大家吃个饭,以示感激之情”。组长说“还是我们请吧,算作欢送你”。俺执意不肯,最后组长说“那这样吧,你也请,我们也欢送,这样学生们很愿意”。所以就吃了几次饭,当然邀请与课题组有关的德高望重的H老先生喽。
H老,七十多岁一老者,已为中国的陶瓷材料事业做出了半个多世纪的贡献,各方面成绩斐然,真正可以称其谓“牛人”。可是H老说话慢条斯理、不愠不火,而且带些浓重的南方口音。我问身旁的一位老师:“你认识H老有多少年了?H老说话一直这样温和而平易近人吗?”他说“十多年了,是啊!我从来没有听见老先生高声讲话,即使指导研究生论文,也是以商量的口吻说话”。所以俺立马悟出一个道理:其实真正的牛人根本不“牛”!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俺博士论文答辩的场面:
在答辩委员会规定的30分钟自述,俺用29分30秒完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委员们的“发难”。答辩委员会主任H院士(此H非彼H)非常温和非常温和地先开口:“你是不是在哪个学校教学哦?”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愕然回答“是”,心里却在纳闷“老人家,您问这干嘛呀?”同时俺的CPU快速运转,心想“是不是俺自述的语言、逻辑性、条理性已经得到H院士的认可呢?”虽然俺多次见过H院士,也打过招呼,但从来没有“面对面对话”。答辩会上的言语似乎不是在提问,而是在循循善诱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幼儿,看来牛人真的不“牛”啊!
这让俺又想起科学网的几位牛人。一位是俺来北京才谋面的李小文院士,虽然俺一篇博文中曾经提及对其敬畏,但那是玩笑性质有的。李院士给俺的印象有三个方面(不一定准确哦):当与他人同时说话,或他说话时有人插话,李老马上停止“自述”,静静地听别人说话;眯缝着小眼睛,李老“嘶嘶嘶...”吸一口香烟,叫什么?叫享受、叫境界!端起酒杯,送到带小胡子的嘴边,李老“吱溜溜...”一口小酒,叫什么?叫神仙,叫如醉如仙!俺身边坐着的、与俺同桌同饮的根本不是什么院士,而似乎是“土得掉渣的农村老大爷”——一点都不“牛”!第二位就是被大家称为“真正中国学者”的武夷山老师,同样是一位一点儿不“牛”的牛人。【科学网不少博主对武老师的牛和不“牛”有描写,俺就赘述了】
还有一位真正的牛人(请原谅不便提姓名),俺只是在其博文后说了几句“良心话”,人家就对俺表示感谢,还请俺吃饭。人家可是科学网上叱咤风云人物呀,俺是谁呀?一个2.5流学校的普通教师而已嘛,这叫什么?叫礼贤普通人。还有一位也是科学网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俺没有机缘谋面,但却认识已久——就是俺的老乡王德华老师,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认为,俺认为王老师是牛人。但俺还固执地认为,王老师肯定不“牛”——看看他那么认真、细致地回答了未曾相识的学生的疑问便可找到证据,这叫窥一斑见全身。
当然,俺也遇到过很“牛”的牛人,也领教过很“牛”的兔人(连羊都不是,更不用说牛啦,哈哈)。前者俺非常不喜欢,不便多言。后者俺不屑一顾,俗话说的“整瓶不响半瓶咣当”可能形容此类,这种人如此描写最恰当:“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千万不要往自己身上套,然后来骂俺呀】
有一句成语叫作“见贤思齐”,俺也想做不“牛”的牛人。可是不行啊,俺还不是牛人(而且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喽),就经常“牛”得不行,经常露出狂妄之语,狂妄之人根本不可能成为俺理想中的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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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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