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消除犬狂犬病的最后阶段

Kamata Y， Tojinbara K， Hampson K， Makita K

狂犬病是一种致命的动物传染病，主要通过犬咬伤传播给人类。这项研究的目的是评估日本狂犬病控制政策的有效性，这些政策导致该国在1957年消灭了狂犬病。利用关东地区(千叶县、神奈川县、埼玉县和东京县)1947年至1956年间记录的最终犬类病例的历史记录，作者进行了一项描述性流行病学研究，使用SaTScan进行时空扫描统计，并估计有效繁殖数(Rt)使用增长率计算聚类和每个地区。在此期间，记录了1，567起犬狂犬病和161起人狂犬病病例。1951年后，注册犬的疫苗接种覆盖率超过70%，流浪和未注册犬的覆盖率低得多。发现了八组犬类狂犬病病例:第一例出现在1947年的东京，与1947年至1951年间周边县的另外三组病例有关。1952年至1954年间，东京再次发生了三次集群，最后一次集群发生在1955年至1956年间的东京和神奈川。Rt在第一组中是1.68，和Rt其他地区的数值在1.18到1.86之间，除了1952年东京的最小聚类(10例)为4.05。的移动平均值Rt恰好与星团重合。随着犬类疫苗接种和犬类管理的进步，以及犬类狂犬病病例数量的下降Rt下降到1以下。神奈川实施犬类管理政策的延迟可能延长了最近的疫情爆发。这些结果证明了协调控制政策的有效性，包括犬接种疫苗和管理流浪的犬群，以消除狂犬病。

1导言

狂犬病是由狂犬病毒引起的传染病，属于狂犬病病毒在家庭中弹状病毒科。这是一种对所有哺乳动物都有传染性的人兽共患病，并且每年仍在全球范围内造成约59，000人死亡。超过99%的人类感染是由犬咬伤引起的，但是该疾病可以通过犬接种疫苗来控制，并且通过向咬伤受害者迅速提供暴露后预防(PEP)来防止人类死亡。

狂犬病自古以来就一直困扰着人类，亚里士多德在公元前四世纪的古希腊描述了这种疾病的传播途径和症状。然而，自从巴斯德于1885年首次研制出疫苗以来，人们一直在努力消除狂犬病，主要是通过接种疫苗。在西半球和西欧，家犬和人类的狂犬病不再被认为是主要的公共健康威胁。相比之下，在亚洲和非洲，大规模的犬疫苗接种计划是有限的，那里发生了95%的人类狂犬病病例。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世卫组织、OIE、粮农组织及其合作伙伴制定了一项全球战略“2030年前归零”，旨在到2030年消除由犬传播的狂犬病造成的人类死亡(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世界动物卫生组织、2018).该战略促进获得有效的疫苗和公平的卫生保健系统，提供关于狂犬病和犬管理的教育，制定适合每个地区和国家的政策和准则，以及一致的监测系统。

为了消除犬传播的狂犬病，来自日本和其他成功消除这种疾病的国家的历史知识应该是有用的。在日本，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只汇编了少量的犬狂犬病爆发的记录，导致狂犬病消除的过程在很大程度上仍然不为人知。

日本首次记录的狂犬病爆发是在1732年的长崎，当时全国唯一有对外贸易的地方。在明治时代(1868-1912)，随着新的现代政府的建立，1892年和1893年分别在大分县和长崎县发生了疫情。在长崎爆发中，日本于1895年首次对25名咬伤受害者进行暴露后疫苗接种，并对所有个体成功。疫情从长崎向东北方向蔓延，1906年蔓延至最北部的北海道。1915年至1921年间，日本科学家研制出一种犬类疫苗，开始实施犬类疫苗接种。巧合的是，1920年犬狂犬病病例在全国范围内急剧增加，并导致1923年大阪爆发了1338例犬狂犬病病例。日本每年犬狂犬病病例的最大数量为3，240例，记录于1924年。随着犬类疫苗接种和犬类管理的进步，犬类狂犬病的发病率有所下降。犬狂犬病自1936年以来仅在日本首都东京存在，1943年东京仅记录到一例狂犬病，该病已接近从该国消灭。然而，二战后，狂犬病在1944年死灰复燃，在东京所在的关东地区出现了700多个病例。在1950年颁布《狂犬病预防法》后，狂犬病得到了控制，1956年后没有记录到狂犬病在犬中爆发，日本最后一次有记录的病例发生在1957年广岛县的一只猫中，尽管传染源从未被确定。狂犬病没有传播到日本的野生动物种群，在2014年开始的积极监测中没有报告阳性病例。

法制在日本消除狂犬病中发挥的作用不容忽视。1896年，制定了动物流行病预防法，狂犬病被指定为该法监控的疾病。患狂犬病的犬将被立即杀死。由于畜牧业的发展和加强牲畜疾病控制的需要，1922年颁布了《家畜传染病控制法》，取代了《动物流行病预防法》，犬狂犬病被纳入新法。该法案强制要求对日本进出口的所有牲畜和牲畜产品进行检疫。1929年，狂犬病预防服务从农业和林业部转移到内政部，并被视为公共卫生服务的一部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总司令部，盟军最高司令下令制定专门预防狂犬病的立法，并于1950年颁布了狂犬病预防法。根据这项法律，犬的登记、捕捉流浪的犬、犬的疫苗接种和对带入该国的动物的检疫成为强制性的，并且向每个都道府县保健中心指派一名公务员兽医作为狂犬病预防专家。在《狂犬病预防法》中，只有拥有的犬必须接种疫苗，犬主人通过参加私人兽医诊所或县政府举办的疫苗接种活动为他们的犬接种疫苗。登记的犬主人通过邮件被告知疫苗接种活动，并且犬疫苗接种每年进行两次，直到1985年(从1986年起每年一次)。接种疫苗后，接种过疫苗的犬的主人从地方当局。如果接种疫苗的犬没有登记，建议主人让兽医给犬登记(与退休公务员兽医的个人交流)。在狂犬病爆发的情况下，应根据法律(家畜传染病控制法和1950年后的狂犬病预防法)采取以下措施:(a)对犬进行紧急接种，(b)栓住所有的犬，(c)禁止犬穿越县界，以及(d)根据县知事(行政管理局)的命令，禁止犬展览，包括其他集会活动。狂犬病暴发期间的犬拴系令并没有包括在以前的家畜传染病控制法中，而是首次包括在1950年的狂犬病预防法中。因此，在该法案颁布之前，拥有的犬通常被允许流浪，此后，公民逐渐适应拴犬的做法。《狂犬病预防法》颁布时，无主流浪犬的数量很高，尽管没有准确的数字。根据狂犬病预防法案，流浪的犬由县和市健康中心雇用的捕犬者捕获，这激励了犬主人用皮带拴住他们的犬。中心的官员通知被捕获的犬的主人，如果他们有登记标签，否则通知城市/乡镇/村庄的长官。注意到他们的犬不见了的主人被允许在中心找到它们。根据该法对无主犬实施安乐死。

本研究的目的是描述二战后狂犬病预防法案颁布前后，关东南部地区以及日本的狂犬病消除过程。作者评估了每个县采取的狂犬病控制措施的有效性，并分享了作者的研究结果，以支持到30年零的目标。

这项研究描述了日本关东南部地区在二战后狂犬病重新出现和狂犬病预防法案颁布期间的狂犬病流行病学。在这一时期的开始(1947年至1949年)，人类狂犬病病例与犬狂犬病病例同步增加。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对于犬的病例，人类狂犬病死亡的发生率下降，这表明人类狂犬病的预防得到了改善。这可能有几个原因。《狂犬病预防法》和其他措施可能提高了公众对狂犬病预防重要性的认识，PEP的改善可能降低了死亡率。拥有的犬中狂犬病病例的减少也可能降低了暴露于狂犬病的机会。作者无法测试这些假设，因为缺乏关于接受PEP的人的数据以及咬了狂犬病受害者的患狂犬病的犬的属性；只有东京有犬咬伤的数据。有支持性报道称，在坦桑尼亚农村，犬狂犬病疫苗接种导致犬咬伤大幅下降和对昂贵人PEP的需求。

作者对根据检测到的狂犬病病例群集计算的结果与其他研究结果一致R0在世界各地的狂犬病爆发中，先前报道的范围在1.05和1.85之间(甚至更高R0如1.62–2.33。可以通过下式计算如果易感的犬的比例可用；然而，只有东京报道了犬的疫苗接种记录，未登记和流浪的犬的数量不得而知。最高的作者的估计(1948年东京地区为1.68)表明，此时还需要40%的未接种人群接种疫苗以达到群体免疫( = 1–1/R0)，如果疫苗接种覆盖率很低被认为接近于。自1949年以来的犬类疫苗接种信息表明这种假设是有道理的。在这一时期的东京，也有文献记载高出生率导致很多小犬被遗弃，成为自由流浪。

每日特定地区Rt数值波动很大，可能是由于疫苗接种覆盖率的异质性、犬咬行为的可变性和病例检测。尽管如此，移动平均Rt对应于所识别的时空聚类。增加的Rt在1952年东京的第5和第6群中，恰逢各县间犬活动限制的放松，可能是从神奈川开始传播的。相比之下，千叶县和埼玉县在1952年维持了犬的移动限制，并没有经历死灰复燃，这表明这一控制措施可能发挥了作用。限制犬在县与县之间的移动是1922年在大阪大规模狂犬病流行中使用的经典措施，当时犬狂犬病疫苗刚刚问世。值得注意的是，1951年和1952年埼玉县放宽犬栓秩序并没有导致大规模或持续的狂犬病爆发，这可能是由于县与县之间的犬移动限制和高疫苗接种覆盖率。

在东京，自1950年以来，登记在册的犬的疫苗接种覆盖率平均保持在70%以上，自1951年以来，犬拴系令一直有效。这些措施，很可能导致了Rt，并减少了1953年的第二次流行浪潮，这主要发生在流浪和未注册的未接种疫苗的犬。尽管没有其他县疫苗接种的官方记录，但鉴于自1923年以来全国范围内犬狂犬病疫苗接种的经验，以及犬狂犬病病例的下降，到1950年，千叶、神奈川和埼玉县的疫苗接种覆盖率可能已经达到很高的水平。在研究期间，犬每年接种两次疫苗(4月至6月和10月至12月)，但这种疫苗接种方案的效力水平尚不清楚。甚至在狂犬病预防法颁布之前，当要求每年接种一次疫苗时，病例一直在下降，直到1943年，其他研究报告了疫苗是有效的。然而，在狂犬病预防法中，90天以下的犬免于接种疫苗，并且据报道，这些犬中的许多在接种疫苗之前流浪。最后，在1956年，犬狂犬病在东京和神奈川县都被消灭了；然而，即使在最近几年的犬狂犬病消除工作中，也不是所有的东京居民都遵守拴系命令。1957年，在狂犬病从日本被消灭后，东京都政府的犬控制条例强制要求主人将他们的犬关在外面，其他县随后也颁布了类似的条例。在这些条例中，无论是否登记，犬都必须拴系，所有流浪的犬都可以在拴系令生效时作为流浪犬被捕获，这表明公共卫生当局强调消除流浪的犬和不拴系的文化在预防狂犬病中的重要性。

神奈川县是日本最后一个发生狂犬病的县，可能是因为对疫情的最初反应延迟以及捕犬者的短缺。根据神奈川县狂犬病控制的历史书，因为法令指定城市:川崎、横滨和横须贺市的建立，县兽医官被派遣到新的健康办公室，这导致了县。这些因素可能有助于增加数量的流浪的犬和持续的最后一个感染焦点。在大多数狂犬病流行的国家，大多数家犬没有被限制并且是流浪的。为了规划有效的狂犬病控制，进行了几项研究来表征流浪的家犬的活动范围大小和接触网络。对日本狂犬病入侵的模拟研究表明，如果狂犬病在流浪的犬群中传播，爆发规模会更大，这表明犬群管理在狂犬病控制和预防中很重要。

根据上述神奈川县的史书，兽医官直到1950年《狂犬病预防法》出台后才能进行狂犬病控制，原因是二战。一旦狂犬病控制活动开始，广泛传播的犬狂犬病在短短7年内被消除。1929年，狂犬病控制责任由公共卫生部门负责(1938年后由内政部和卫生部负责)，这一明确的责任得到了《狂犬病预防法》的加强，在成功消除狂犬病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大多数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国家，犬类大规模疫苗接种运动由卫生当局协调，这大大减少了犬传播的人类狂犬病。相比之下，在许多亚洲和非洲国家，卫生当局通过PEP以非常高的成本预防人类狂犬病死亡，而兽医服务受到有限预算的困扰，这些预算经常被进一步转移用于其他疾病的爆发。一个旨在促进国家当局优先重视狂犬病并通过提高诊断能力和犬类狂犬病疫苗接种来提高狂犬病控制能力的战略框架正在肯尼亚和海地等几个国家的农业和卫生部门之间的联合疾病控制中取得成功。当时在日本，将狂犬病控制的责任从农林省转移到内政部存在争议和混乱;然而，历史告诉作者，将责任和有限的资源集中到一个部里是一个合理的决定。

日本目前自1957年以来没有狂犬病，但仍维持强制性的年度犬类疫苗接种。世卫组织、粮农组织和OIE等国际组织建议，无狂犬病国家应对某些动物、食肉动物和翼手目动物实施禁运，或在严格的监管下进口这些动物，持续验证其自由状态，确保实验室诊断设施、PEP疫苗和血清、监测系统的可用性，并制定和测试可能引入犬狂犬病的应急计划。中国香港自1988年以来一直是无狂犬病地区，维持强制性狂犬病疫苗接种政策，以管理从中国内地传入狂犬病的风险，但大多数无狂犬病的国家或地区，如英国、澳大利亚、美国夏威夷和法国，并不依赖强制性犬狂犬病疫苗接种。由于严格的检疫政策，犬狂犬病传入日本的风险被评估为非常低。日本维持强制性犬狂犬病疫苗接种的好处是公众和兽医对狂犬病预防的高水平认识和动物狂犬病疫苗的稳定供应，但是成本高。关于维持强制性疫苗接种的科学讨论正在进行中。

这项研究有三个局限性。犬狂犬病病例数据(日期和地点)是从各县发布的通知和当时发表的报纸文章中收集的。不幸的是，在神奈川，从1947年到1953年都没有县政府的通知，取而代之的是用神奈川狂犬病登记来弥补这段时间的不足。然而，作者仍然无法获得该县1952年1月至1953年7月的数据。根据神奈川的狂犬病史，1952年和1953年在这个县发生了110起犬狂犬病病例。如果能够获得这些病例发生的日期和地点的信息，作者的结果的准确性将会提高。第二，虽然有无主犬的狂犬病病例记录，但这些流浪的无主犬的漏报程度尚不清楚。第三，作者还估计平均序列间隔为5.9周，这比坦桑尼亚的估计值(3.9周)，可能是因为未检测到的病例延长了相关病例之间的间隔。另一项关于1914年至1933年间日本大阪狂犬病爆发的研究报道了6.5周的连续间隔，表明对历史数据的调查可能导致比实时接触追踪更长的序列间隔。然而，这些数量上的差异对作者的总体结论几乎没有影响。

总之，这项研究为日本消除狂犬病提供了有益的见解，适用于当前的全球战略“2030年前消灭狂犬病”。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8年时间里(1949-1956年)，大规模的犬类疫苗接种对消灭犬类至关重要，但疫苗接种并未覆盖流浪和未注册的犬类，当时日本有许多这样的犬类。因此，在有大量流浪和未登记的犬的地区，通过犬登记、拴系拥有的流浪的犬和限制地区间犬的移动，加强了狂犬病的控制，这表明犬的数量管理在当今一些狂犬病流行的国家可能也是有用的。尽管目前流行的国家与70年前日本的情况不可直接比较，但这项研究的结果仍然为消除狂犬病的可行性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教训，这些经验教训在今天仍然适用，特别是在人口稠密的城市地区。然而，在使用这项研究的结果时需要谨慎，因为估计的犬数量具有不确定性。要消除狂犬病，需要持续的犬类疫苗接种工作，以及对养犬实践的理解，以便采取适合具体情况的措施。

Kamata Y， Tojinbara K， Hampson K， Makita K. The final stages of dog rabies elimination from Japan. Zoonoses Public Health. 2023 Feb;70(1):1-12. doi: 10.1111/zph.12989. Epub 2022 Aug 5. PMID: 359319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