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哲学家一般都是光棍,如柏拉图,休谟,斯密,康德,尼采,叔本华等等。不过他们都不是法国人。法国哲学家的灵感必须由爱情来激励,比如说伏尔泰和萨特。他们的爱情是络绎不绝,而且至为生动。我这里讲的是伏尔泰的故事。
1733年39岁的伏尔泰遇到了27岁的爱茉莉,顿时坠入爱河,写到:为什么我这么晚才见到你呢?在你到来之前,我一直在寻找爱情,可得到的却只是海市蜃楼。
爱茉莉当时已是名花有主,老公是个职业军人。法国人对爱情比较豁达,老公在前方征战美女,把乡下的别墅送给老婆和她的情人住,而伏尔泰还花钱对这个别塾大肆翻修。
可是爱茉莉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魅力不是一般的魅力。虽然伏尔泰说,“你如此美丽,让人类的一半成为你的敌人”,我想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然而伏尔泰的下一句话确是真切,“你如此聪慧,让世人惧服。”
爱茉莉“聪慧”得让人震惊。她在18世纪的中叶就推测到了红外线,据说触碰到了爱因斯坦E=MC2公式的一小角(我有点不相信,不过全当是传说),推测到光是波,没有质量。她翻译的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是如此之好,以至于法国人对牛顿的理解超过了英国人,在物理学上后来居上。
想像一下爱茉莉说话的样子:按照牛顿,光用几分钟从太阳到达地球,那它的速度一定是非常快的。如果光有质量,那非把我们打死不可。再说,这些质量如果原来都在太阳上的话,太阳一定是非常的重,引力无穷的大,那光怎么能出来呢?太阳还是亮的吗?
伏尔泰只好点头。爱茉莉又说:如果按牛顿的光学,光穿过棱镜分成七色,而光是有热量的,那么我们量一下每种颜色的温度有什么不同吧。如果她的温度计放偏了一点,超出了七色的范围,她还是测到了什么,她会说:哼,好像七色之外还有什么东西!
伏尔泰对爱茉莉一定是情深似海,要不这么浪漫的主儿不会在十五年里守身如玉。但是和朋友们说起来,还是耍点大男子气:”我和你说,这女人是不好惹。和她在一起,我必须得谈科学,哲学,(我宁愿谈性)!”
爱茉莉和伏尔泰在这个别墅里宴请欧洲各地文人,科学家,并表演伏尔泰的话剧。夜晚一人一翼,灯光与智慧相互照应,爱情至为灿烂。
可惜爱茉莉做错了一件事,41岁的时候和伏尔泰斗气或者由于爱情不再炽烈,再一次红杏出墙,这次却是致命的,在生孩子的时候离开人世,否则,谁知道科学的发展进程是什么样呢!我想,历史上伟大人物之所以都是男人,大概是因为女人生孩子都早死了。现在时代不同了,所以女科学家大为增加。
我们的诗人哲学家虽然浪漫,对爱茉莉却是极痴情的。他对人说:她不是我的情人,她是我的灵魂。
法国人的不同表现在爱茉莉的葬礼上,她的丈夫,情人,年轻时的情人和最后致命的情人都要出席。
那可是真是法国人的作派呀,换了别的民族,这几个还不是要刀剑出鞘?
道德贞节品德在这时候都没话可说了。尤其是伏尔泰,他根本想不到这些,只能说:“我的一半已经离开我的躯体,那是一颗灵魂,让我之所以是我的灵魂”。
几个月之后,伏尔泰离开了那个乡下的别墅,回到了巴黎。
可是人们看到,他有时会在傍晚徘徊在一个公寓的外面,那是爱茉莉年轻时他们相会的地方,喃喃地说:“我将在我们乡下的那个田野,仰望天空,注视我唯一的星星,等待我的爱茉莉。” 这是传说啊,谁能知道他喃喃说什么呢。伏尔泰确实说过:”一个伟大的人,唯一的过错是生为女人,” 在那个时代可以算做极大的评价了。
“I’ve lost the half of myself -- a soul for which mine was made”.
“I shall await you, quietly, in my meridian, in the fields of Cirey, watching one star only, watching my Emil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