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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异常忙乱,正如湘明君所言“科研如务农,春天也需要春耕播种”。加之,该死的膝盖不争气,不便外出,这个春天感觉就在无休止的忙碌中即将消散。近来,多有博友问及为何不写作品,实在有些难言之隐。好在,像我这样向来钟情于自然山水之人,是不甘放手让春就此消散殆尽的。
正好,故友相约周六去郊外散心,遂爽快应了。
此行是去帝都郊外的爨底下村。一路开车沿西行,望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迎春花,那黄,竟觉得有些刺眼,刺得人双目生疼,许是久未亲近自然,生出了陌生之感。
太阳慢慢放光,直射在这渐渐熙攘的城市,似乎在呼唤那些仍在酣甜美梦中的人们。那光是温润的,也是刺眼的,犹如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就那么无声的却又不突兀的,和周遭巧妙的融合,就那么横在那儿,让你自己去琢磨、行事。低头,不再看那冉冉上升的太阳,不再看翘首企盼公交的人们,不再看,太多的不想看。
洒脱,一向是朋友心中我的代名词,但似乎近来却无法如此。近事多烦绕,疲惫的不只是身,还有心。脑袋里,那些横冲直撞的思绪,还在死命的纵马狂奔,搅得人没有片刻安生。不是不想得安宁,只是终究要走走这崎岖的路,而后,突然了悟也好,抑或仍旧不明也罢,终究是要走一遭……
车依旧在前行,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空气渐渐清新起来。彼时,东风吹拂,碧空万里,处处嫩绿。
爨底下村位于京西山区深山峡谷中,这里的山势低矮,青翠中参杂着些许萧索,如一农家女子,有的只是无尽的朴素和婉约。山里桃花开得正盛,看来春是“转入此中来了”。但见两旁的山略饰粉黛,脸颊上晕染着薄薄的、浅浅的粉,一点点荡漾开来,向四周漫延。
沿着曲折的小路,艰难地往上走,每一步都有桃花笑迎上来,渲染着春色。桃花开得正好,一朵朵,一族族,一片片,如云霞飞落山坡,姻脂横行,沉醉不起,偶尔有几树梨花开在其间,柔美娇嫩的白,写满了楚楚动人的往事。
藏在桃花深处的院落,悄悄地忙碌着,热情的乡音招呼着远道而来的客人,端椅捧茶,眼角嘴边全是笑意。角落里一身慵懒的狗儿早已忘记了自己看家护院的重任,只是趴在地上晒着太阳,偶尔抬起眼皮望上几眼,然后闭了眼继续梦着自己的春秋大业。几只四处啄食不惧人声的鸡鸭悠闲地踱着碎步,仪态万千的样子让树上的云雀尖叫失声,上上下下地飞,却不知停在哪里才是最好。
小小的院落周围,绿树环绕,云拉住了风前的柳,柳覆辙风后的云,道不尽的缠绵。阳光暖暖的、恰到好处,花间的蜂与蝶,力争朝夕地舞着,不知疲惫。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触手可及的花朵,以最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慵懒的坐着享受抚摸过身体的、暖暖的阳光和丝丝的静谧,似乎超脱了整个红尘俗事、纷扰人间,惬意无比……
……
想想,这场新的旅途,就像斑驳的梦境,输赢抑或得失,倒也没有什么可去计较的,生命这东西,都可弹指一挥,在一睁一闭间过去,何况又是如此虚实的思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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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30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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