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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乐园》中有一句话:“心灵自有所归属,天堂或地狱只在一念之间”。科研的心灵是否也有所归属?而科研的天堂或地狱是否也在一念之间?而这一念的藩篱,是否就是科研的批判性思维?
因此,我常常在想,我是否拿捏了批判性思维的尺度?是否能对自我思维方式进行检视和反思?而这需要我对自己的思维进行“忍痛割爱”地剖析,愿意正视自己思维的弱点,并能够在此基础上进行思维的重构,以便克服自我思维中隐含的刻板、固步自封的趋势。
这一阶段的反思,促使我不断对自己的研究进行追问,我是否了解自己的研究风格?是否清晰研究的过程?我知道研究过程涉及很多智力过程,而这些智力过程是否有所洞悉?我是否分析、评估和改造了自己的研究方式?而这些研究方式来自哪里?其中高质量的研究方式有几许?又有多少低质量的研究方式?我的研究中有多少混乱、模棱两可、缺乏严谨、肤浅应付的地方?在这些情况下,我如何快刀斩乱麻?我是否发现自己研究中存在这样的研究问题而掩耳盗铃或者麻木不仁?我是否为了追求发表数量和速度而忽略了论文本身的质量和研究本身的伦理?
我是否经常考虑这些问题?我应该用哪些观点去思考面临的研究?这些观点对我而言,将赋予何种意义和价值?而这种意义和价值是展望式还是从数据中得出的实证?这些意义和价值意味着什么?这背后基本的概念是什么?这些概念表征又是如何?我如何从枯燥的研究中进行升华?如何(依据)数据,采用有效的视角,通过(合适)的方法,借助恰当的理论,从而将研究提升到哲学的层面?我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否定自我,而是对自己日益进取的督促,促使自己创造性科研思维的精进和迭代。
因此,我努力培养自己对于科研能力和科研思维的信心,经常交流,接受不同观点,综合考虑各种信息,区分对待事物,试图在不同乃至矛盾的思想观点之间建立联系。对自己的科研思维保持强烈的信心,享受学习、思考和笑看不同观点的碰撞交锋。
我需要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对于众多知识的未知及肤浅,因此,我更要清楚地认识到科研中自以为是导致的自欺行为,即固执地、异想天开地、蒙蔽双眼地认为自己无所不知。这就意味着自己对于自己偏见和观点局限性的无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便需要我们不能宣称自己知道自己实际上并不知道的方法、工具、理论、观点、哲学等。这种做法并不是懦弱、服从,而是摒弃自负。
当然,这里不是随意盲从。在科研中,需要培养自己敢于挑战科研大众观点的勇气。具有这种批判性思维就意味着自己能够公平地面对各种学派、观点和理论,即使这会让你感到痛苦。但是,这会使自己能够准确、冷静、公平地对待与自己意见相左的人或观点,也会使自己不再被动、无条件地接受外在思想,无须顾忌、害怕自己与他人观点不同。当然,批判性思维并不排斥换位思考,只是说用同样的标准批判自己和他人。这种批判性思维其实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自己给自己设门槛,过不去自己心中的藩篱,便不敢宣称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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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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