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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篇:《树与风的游戏》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里面颇有兴味。
那些不期而至的,一部分会是惊喜,如同迎接久违的亲人和朋友,如同享受天上掉馅饼的快乐。但人生没有这么多戏剧化;更多是无奈的烦扰,有心摆脱也难。
如网络垃圾邮件,定义为“不请自来的商业信件”,有点牛皮癣小广告漫天飞的意思,不过是场景更换。有些广告也许正中下怀,提供有用信息;有些广告却只会让人尴尬,比如性病、情色、网络钓鱼欺诈等更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如人类关系,单相思也为一例。也许部分被恋对象欣喜这样被恋感觉,不过,更多的情况是:不知道也还罢了,倘若偶然得知却无情意,那不是徒增烦恼吗?甚至有苍蝇在嗡嗡叫之感。
如陌生人因为各种原因贸然来访,突然被打扰独处的清静,或者增加己所不愿的人际交流。
如突然发现被卷入一场纠纷,身不由己在人性的狂风中飘摇,无力,还有无奈。越想挣脱,纠缠却步步紧逼。
生活中等等类似事宜,倘若总结不会少。在这些实例中,树与风的游戏,越发有着细细品味的必要。
丝丝入扣的风,充满整个空间,散布风之噪音,激起树本能的内在的抗拒,试图摧毁树的平静。
风可以卷动树叶挥舞,破坏树的安详,甚至狂力的风可以摧毁树的存在。
树除了默默承受风的打扰,还能愤声抗议么?它能赶走风么?它能拔起树根起步逃跑么?
风呼啸而过,终会慢慢平息消逝。而每一丝吹拂树的风,都不是上一秒种那丝风。
可树在风过后,依然屹立,回复平静。
树就好像人心的镜子。纵使风动,倘若心不动,树不会动。
散文篇:《一棵神奇的黄桷树》
在我儿时的上学路上,嘉陵江边,有一棵黄桷树(正确学名是黄葛树,但大家习惯这么称呼了)一直深深铭刻在我的记忆里。
枝繁叶茂(树冠巨大,夏日里遮阴避雨),
根深入地(长达几十、百米远的地方都可以挖到它的根系,稳固土地有功之臣),
四季长青(贡献绿意,舒爽心情),
风情变换(叶片的颜色四季不同,嫩绿到深绿,每年一重复,让心情也不断周期响应,不由得感谢岁月的更替),
色香俱全(微风送来的阵阵清香,总是挽留树下流连不归的学子),
坚韧顽强(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土壤就繁荣,成就不少神奇,如长于石头,寄生在其他树上)。
这些都是黄桷树迷人的地方,是它作为重庆市市树入选的部分理由,是前面那棵黄桷树得到我喜爱的地方;但不止于此,它更是因为一个独特的神奇而让我惊叹——这课树颠覆了季节的更替!
春天来临,这课树一半发着新绿,另一半保持青绿;冬天之时,新绿的那一半已经渐渐步入沉稳,而另外一半却开始苏醒,在阴沉冬日里焕发清晨阳光般的亮绿。树的四季轮回,这枯树逢春般的奇迹,总是让经过它的我驻留脚步,沉思,着迷,不管是春天还是冬天,一年又一年。
据周围的居民说,因为一次严重雷击,这棵树被劈成了两半,树上一直有雷击的痕迹,而它艰难而顽强地存活了下来。于是,有了两棵树合一的奇观——树身主要部分是一个,在上部分开两枝,蜿蜒着从民房中伸向天空,把小街的街道都覆盖得满满。
江的声音和呼吸,都因这层阻隔而显得遥远、依稀。偶尔会在傍晚回家(在江边流连之后),那时路灯已开,它在树影斑斓中也依然呈现出两个世界合一的神奇,一半背光浅,一半深,交错而和谐的枝叶纠缠在一起,仿佛从来是一体。
20年过去了,那条路我再不曾走过。城市化进程的推进,或许已经让那条幽静的江边小路变成了矗立高耸的江景房。每次回母校,我们都选择了最便捷的大街而去,更因为靠江的门早些年就因为安全问题彻底封闭,那条路的生气也从此没了,再也没有孩子们撒满一路喧嚣。是啊,这些读书的孩子再也不能在中午和下午放学路上偷偷溜到江边去发呆和游玩。而我,确实因此第一天上学的中午就这样干,被班主任抓回狠狠训了一顿。
那树,或许已经不在原地;仅仅在我的梦里。当江风吹过它那新绿和青绿混合的树冠,风和叶欣悦的舞蹈,也只有在我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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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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