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事

曾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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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给留学生上了三节课。今年的留学生班里一个姐妹都没有了，清一色脸色黝黑的亚非男青年。往年班里总有几个姐妹的，要么是伊朗的，要么是东非的。仔细回想起来，这两年好像姐妹是越来越少了，今年干脆一个都没有了。不知为什么非洲的姐妹们不来我们这里读书了。

    为了今天的上课，我已经花了前面两天的时间备课，人笨是比较没办法的，只能耗时间了。如果我备课不充分，上课时心里就发虚，学生注意力也比较涣散；如果备课充分，上课时就很有激情，学生跟得也比较专注。这是好几年积累的实验结果，机理就不分析了。

    给留学生上课的好处是课堂气氛活跃。我很佩服他们回答问题从来回答不在点上，却还能奋不顾身地争着“献丑”。与此相反，中国学生缺少这样的“献丑”精神（包括我自己），不到万无一失，不敢把心里的那个答案讲出来，唯恐被别人耻笑了去。今天这些留学生被我领着“献丑”了几次，开始反击了，一个大胡子问我：纺织发展到现在，就纺纱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我想了想说，纺织最大的问题是纺织机械问题，纺织史其实就是纺织机械史，只有机械的发展，才有纺织的发展。关于纺纱机械，目前的发展趋势是automatic and linking。关于automatic and linking，我的理解是：automatic是关于一台机器的自动化，比如自动接头、自动落纱；而linkiing是关于几台机器之间的自动化连接，比如前一台机器的delivery和后一台机器的feeding之间的连接。不知我的理解是否有误。

    我总结过，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特征，非洲学生相对来说比较懒散，那么上课点名就是下策了。第一次课，我就在课间休息时跟他们说：你们如此handsome，我希望每次课都能在这里看到你们。他们也说：professor你也handsome，我们也想看到你。这下两个巴掌拍响了，他们是真英俊，我是曾英俊。我不逃课，你们也别逃。

    世界上怕就怕两厢情愿。

    By the way，穿高跟鞋上三节课是一种酷刑，不信可以试试。

2

    中午吃完午饭，开始趴在电脑前审了17份校级教学成果奖。我真心不知道为什么要评这些奖，一个学科的教学要与时俱进，要不断地改进，要修补，甚至要走回头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学生学到知识。为什么要把这样的过程拿来报奖评奖呢？

    看着他们辛苦整出来的材料，我既想不通又佩服。我是属于不爱报奖的人，博士毕业时导师语重心长地说：你以后对报奖评奖也要争取争取。我不爱报，但并没否定别人去报奖评奖。世界上不能只有懒散的人，也应该有积极进取的人，这才是完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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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奖审得头晕眼花，吃了几颗巧克力，喝了一杯茶（黄山毛峰，too）。开始写一份博士学位论文评阅书。论文在周末就已经评阅完了，今天重温一下细节，完成评阅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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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捡起被各种正事耽搁了的论文，继续写。正写到两种聚合物溶液界面间的相互作用，涉及到分子结构和化学键，写得极其艰难，有时一下午只能写一小段。化学是我最弱的一项，我曾以为一辈子都可以不用去触碰化学。可是研究做到现在，发现不理化学是不行的。曾经以为玩转物理场就行了，可物理场毕竟是外因，内因还是材料的分子结构和性能。只有把二者结合起来，才能做得深入。

    于是也开始苦逼地去写那些没写过的文章，可怜我一看化学分子式就头晕，所有的术语对我都如此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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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10点参加博士学位论文答辩。这是今天的正事。1, 2, 3, 4都是昨天的正事。

    昨天就是今天，今天还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