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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爱
曾泳春
不知什么原因,我从美国回上海的旅程总是不顺利。
我总共也就出入美国两次,上一次是4年前从北卡回上海,被抛在亚特兰大过了一夜。而这次从南卡回上海,又被抛到东京过了一夜,整个行程经历了36小时。不过相比于上次在亚特兰大的遭遇——在下着小雨的深夜街头等车以及给了7美元的晚餐券就没人管了,这次我在东京受到的简直是礼遇。机场工作人员“哈依哈依”地指导我填各种表,给了3天的临时签证,让我可以踏上日本的国土,开车接我们去饭店,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餐。旅馆房间小巧整洁,简直是螺蛳壳里做道场,每个设计都很贴心,小桌小椅似乎是为我的身材设计的,让我这种伪小资非常enjoy。日本人彬彬有礼,英语讲得很烂,所以他们对我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但我也很有礼貌,会嫣然微笑,并对他们叽里呱啦对我说了一通话之后,都用一句“撒由那拉”来回应——这是我唯一会说的一句日语。
一群美国人在餐厅里喝酒猜拳,无比happy地享受他们滞留的这一夜。
而我在这次旅程中,在一万米高空,看完了那部我一直不想去触碰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我喜欢这部电影的片名,因此为它写了篇博文,但我一直担心,这部电影的内容会配不上这个华丽伤感的片名,所以一直不想去看它。昨晚(抑或是前晚,或者根本就不是夜晚,这36小时的时间因为时差而变得混乱不堪)我在万米高空看的时候,不知不觉地泪流满面了。我很怀疑是高空让我的泪点降低了,因为我原本不期待会有眼泪的。
对陈孝正这种有着十足野心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来说,放弃与郑微四年的爱情而选择去美国读书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样的男人有着异常冷静的判断力和非凡的自制力,我从来不知道,这样的男人会不会为爱情心痛,他们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冷静的外表下。如果郑微在最后知道她被放弃时,抓狂地想扒开陈孝正的那颗心去看有没有那滴泪,那么她就受伤到底了。幸运的是她没有,她只是转身走了,让时间去抚平一切。
相比于当年因为出国而解散的爱情,现在的爱情要幸福多了。在这次会议结束那天,我正在抓紧吃最后一块cookie(美国甜点实在太好吃了,难以抗拒),迎面走来一对年轻男女,兴奋地走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男的是我记得的一个男生,当初那个实验班有5个男生,上课总是一字排开坐在第一排,这太罕见了,所以我把他们都记得牢牢的,而这个男生就是当初那5个男生中的一个。他说他硕士毕业后到奥本大学读书,刚来美国一年。那个依偎在他身边的女生比他低一级,也是我的学生,但她没坐第一排,所以我只记住了名字,人就对不上了。女生幸福地说:老师我跟他结婚了,刚到美国,陪他来南卡开会。他们站在一辆红色雪弗兰车旁,男生成熟稳重,我几乎难以把他和4年前坐在我的教室里的那个男生联系起来,虽然那是同一张脸孔。这是一对幸福的年轻人,这是一个幸福的年代,他们不必再为一个人的出国而解散爱情,只要够相爱,他们就可以在一起,去到任何地方。
看着女生对男生的崇拜样子,我判断女生是以陪读身份来美国的。果然如此。而我很期待他们的幸福可以一直一直延续下去,所以第一次好为人师地对女生说:哪怕你不想再读纺织(她自己说的),也要去读一个学位。对于他们的未来,是两个人一起读书幸福,还是一个读书一个陪读幸福,我其实是无法预测的。但作为老师,我当初对这两个学生赋予的精力是同等的,我实在不希望女生在还很年轻的时候,就放弃了我们这些老师所付出的辛苦的教与授,成为一个只是陪读的女人。
但其实说完这句话,我心里是惴惴不安的。我有些后悔,其实我想说的只是这一句:相爱,在一起,记得要幸福!
莫文蔚,《爱》。
假如我不曾爱你
我不会失去自己
思念的刺钉住我的位置来
Clemson University(South Carolina)的湖,清晨,雾气从湖面升腾而起
朝霞中金色的湖面
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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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3 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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