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深思——女人善变
曾泳春
女人善变,似乎已经是男人们的共识了。也有人指出我属于女人善变型,我自己是有些委屈的,我并没觉得自己有多善变,至少在大事情上并不善变。我甚至坚决不用日新月异的电子产品看书,而坚持拿着纸质的书端坐着看,书里还要插上一枚书签——简奥斯丁书里的女主人公,从19世纪起就是这么看书的,而我作为21世纪的女人,依然是这么看书的,我哪里善变了?当然,在有些小事情上,我还是有一点点小善变的,比如全家说好出去A饭店吃饭,于是打扮梳洗出门,在我穿第一只鞋子时,我会建议:要不咱们改去B饭店吃?老公和儿子都默默地穿鞋或等我,不说话,因为他们知道我在穿第二只鞋时,又会沉思着说:要不去C饭店吃?他们依然不说话,因为当我全部穿戴好出门时,我最终会说:要不还是你们定吧,到底去哪里?
瞧,如果说我有点小善变的话,也只是这样的小事,这样的小事值得跟我们女人计较么?反正老公是不计较的,儿子也懒得跟我这个女人计较,因为到最后,我们全家还是去了A饭店吃饭——无论你这个女人怎么变,还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滴。
可我觉得,男人也非常善变。我当博士生时,就深受我的导师善变的苦。我的导师,当然是个不错的导师,但是他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要让我们做一件事时,不告诉我们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做这件事的目的,整体的规划,你所完成的工作在这件事当中的位置,最后我们要得到的结果。他只是把我叫过去:曾泳春,你把我们发表的文章写个介绍,明天交给我。我一头雾水:什么样的介绍,要做什么用,以什么样的格式写,要包含哪些内容——统统不告诉我。我硬着头皮写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介绍交给他,他又说:啊,不用了,他们要的是成果应用的介绍。OMG,事到如今,导师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他们是谁,我们想干什么?当然,到了最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会逐渐浮出水面,但我已经做了太多的无用功。而这些无用功,就因为导师没有整体把握好一件事,想到哪做到哪,今天这样,明天那样,5分钟一变的结果。瞧,有些男人难道不善变吗?
所以,我当了导师后,因为受过这种苦,就特别注意这点。在让学生去完成一件工作时,我会告诉他们整件事的规划,特别是他们完成的工作处于哪个位置。这是我自己觉得做得比较好的(当然了,需要学生来评价,但如果他们不比较,也没吃过我当学生时吃过的那个苦,他们是体会不到我的苦心的)。但我相信,作为一个女人,我会不自觉地把一些小善变带到工作中。比如我有时会临时取消组会,只因为我自己的一点事情;再比如我让那个贴心的女学生帮我去行政楼办事,我让她等着,可一会儿之后我自己又变更了办这件事的时间,虽然我及时通知她了,但我相信她由于心不在焉地等着办我的事,已经浪费了她宝贵的精力。这是我要反省并改正的地方。
在这个端午节的早晨起来,想起别人指出我女人善变的缺点(居然说我5分钟一变,太夸张了),不禁深思了一下。我认为一个人善变与否,不在于是男人还是女人。一个人的善变,是由于他(她)对事情的整体把握缺乏规划、缺乏目标的结果。女人大多比较短视,看事情总看眼前的那点,而想不起来抬头去看看远处,再加上在决策时不够自信,所以善变是难免的了。
当我们抬起头看看the way to the end,会看到一些意想不到的风景,我们的心中会多出一些平静,而不会只为眼前想要得到的一点东西失去了风度。
刚写完,我发现我又犯错了。今天很没有规划地跟学生们约了去松江跟他们狂欢(是狂欢,不是吃饭加唱歌),他们定好了地点,昨天我回短信说今天11点到。而我到松江要1个半小时,要在11点到,我必须9点半就出发。而我为了写这篇博文,时间已经溜到了10点。我到达的时间又要变了,学生们又要暗暗在心底说:女人善变,女导师也不例外。大度的学生们,原谅导师我吧,我已经在飞奔而去的途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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