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下的田园牧歌
曾泳春
我的童年是经历过田园牧歌生活的。上世纪80年代,父亲是一个农业研究所的所长。父亲的研究所在当年山清水秀的闽南农村,小河、水渠和围墙把它围成一个温馨富足的小社会。我在读初三前,住在市里外婆家,但周末和放假,我都会回到研究所。研究所里有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有一块块的田地,种着水稻、甘蔗和黄麻。在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暑假,我们一群孩子一起到甘蔗地里偷吃甘蔗(其实根本不需要偷,但我更愿意渲染这种有点神秘刺激的活动);在收割后的稻田里扑青蛙,在蔗田里粘知了,在夜晚追着萤火虫奔跑;那道围绕着田野的水渠,汩汩地淌着清清的渠水,是我们孩子们的乐园。更不消说过年时在甘蔗地旁榨甘蔗汁熬红糖、做馃(闽南的年糕)的快乐了。
渐渐地,田园牧歌的生活在中国消失了,那种“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意境,成了我们心中宁静的奢望。
瑞士最美丽的景色,就是田园牧歌的景色。在阿尔卑斯山中,一块块起伏连绵的绿荫荫的山坡上,错落有致地散落着一幢幢房子。这次,我们在Interlaken雪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庄住了下来。与德国深厚的黑森林相比,瑞士的森林显得明快,但缺了些人文内涵。那些草地、森林,只是不管不顾地绿着,似乎不去思考。为什么要思考呢,生活就该是这样简单的田园牧歌——高大浓密的树木、丰美肥厚的草地、敦厚的长毛牛、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开满了鲜花的山坡。当我们沿着山间小道慢慢进入森林时,一回头,雪山下的瑞士小山庄露出了它的全景。
而那晚,我在旅馆房间的露台上,眼前正对着阿尔卑斯雪山,再近一些的是有着浓绿森林的山峰,图恩(Thun)湖绝美地展现在森林的边缘。满天的星星,又大又亮,似乎一伸手就能够着。我在星空下,在有些清冷的空气里,眯着眼睛想人生。耳边传来满山的虫鸣,空气里偶尔飘过一股牛粪的味道,我的心一直贴到了地上——这就是我的田园牧歌。
阿尔卑斯雪山
Jungfraujoch (4158m), top of Europe,我站在3454m照的
雪山脚下的瑞士小山庄
丰美肥厚的草地,郁郁葱葱的森林
田园牧歌
山间小道
清晨
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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