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们在小酒馆里喝着这一地区出产的white wine,讨论着在中国宣传不多的德国葡萄酒。小酒馆除了我们,还有四个村里的老人坐在另一张桌子旁,默默地喝着酒,一点声音都没有。旅馆主人因为我们是远道的朋友,过来和我们一起喝酒。他让我们喝他自己酿的由beer(不知是一种什么粮食)和土豆做成的烧酒,我喝了一小口,就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夜深了,会一点英语的孙子的朋友走了,我们开始和旅馆主人畅聊起来。他喝着啤酒,讲着德语,我们三个中国教授喝着white wine,讲着英语。桌子旁边是一个壁炉,在5月份的德国山村,并不开壁炉。我有些遗憾——这样的小酒馆,适合在大雪纷飞的日子,壁炉里的火热烈地跳跃着,而我们坐在壁炉旁,喝酒聊天,自由自在地渡着人生。而此时,在这个简单纯朴的德国小山村里,奢华而嘈杂的上海被我悄悄地抛到了脑后。这个叫Finkenbach的地方,如果我再来,一定是冬天。这里有一条小溪,一直流向内卡河。他们说,Bach is a stream。巴赫是小溪。
在等待戈多的日子里,我迷失了自己。当我遵从了戈多的意志而不是自己的心时,I am nothing。心灵的自由,是所有智慧、优雅的基础,所以,在德国的黑森林里,我试着找回自己。我放弃500年的修行,只为了与你相遇。我曾经与你相遇,在我们没有预料到的街角。而今天,在肃穆的黑森林里,我默默地对你说:再见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