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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田野
曾泳春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买了一只老树品茗杯“蝉茶”。我喜欢蝉,喜欢蝉声雀起的夏天。而这个夏天就要过去了,我很怀念它。于是我用这只茶杯斟了一杯茶,倚在窗前默默地喝了,然后背起了行囊。
我去了远方。
海明威说:All I wanted to do now was get back to Africa. We had not left it yet, but when I would wake in the night, I would lie, listening, homesick for it already. (我最想做的就是回到非洲,其实我们并没有离开它,但是每当我在夜晚醒来,我会躺着倾听、思念它。)也许,海明威的乡愁就是人类的乡愁。
雨季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来到了非洲。在这几年间,从肯尼亚的基苏木、蒙巴萨,再到埃塞俄比亚的巴赫达尔,我在赤道附近来来回回走了三趟。这个与其他文明或自认为文明的国度相比显得又脏又乱的地方,对我有着难以言说的吸引力。我探究不了这种乡愁,或许,我只是思念斑马了。
但这一次,我没有遇见我的斑马,却看见了他们的田野。
作为一个在70年代的农业研究所长大的孩子,我对田野有着天真的眷恋。天真是因为我不曾在田间劳作过,无法体会那些绝望的辛劳。我只是单纯地眷恋田园气息:泥土的深沉,牛群的稳重,植物的芬芳,溪水的清冽,野花的浪漫,那些与田野有关的日子,似乎都一去不复返了。
不料,在雨季结束的时候,我在世界的这个角落看见了埃塞的田野,他们的田野。我知道,我不是一个旅人,我终究还会回到田园,那是人类永恒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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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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