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有一个小广场，被称为文化广场。每天傍晚，广场上响起音乐，有成群结队的人在那儿跳舞。广场上的舞者主要是女性。以中年女性为主，也有一些青年人或渐老的退休人士。晚饭后从家到办公室路过那里，对这种情境司空见惯，不以为意。

    前天去办公室比平时晚一点，路过广场时，舞蹈的人群只能见其轮廓。这一场面似乎在哪儿见过。想了一下，原来与彩陶所绘史前人们的群舞相似。 

    绘有群舞的彩陶现在发表不少，文革后上大学时，初见极感震憾。当时只是从史料价值来思考问题（那时受古史辨派影响，对中国古代文明的发展水平估计较低），现在有不同的审视角度。这幅群舞图上的舞者皆有辫状发饰和尾状饰物，似乎是在进行某种带有巫术性的群体艺术活动。这让我联想到孔子提出的“诗”的“兴、观、群、怨”说（古代艺术的分野不像现在泾渭分明，在艺术理念方面更是如此）。另一个联想是格罗塞《艺术的起源》中的近代原始部族的艺术活动，所涉太过专门，就不谈了。

    我写篇文章，主要还不是基于上述学理方面的联想，直接的动因是在《参考消息》上看到科学家对灵长类动物智力的研究。研究证明，猩猩类的动物与人的基因只有1.3%的差别，现代人类与古人在生理方面的差别许多方面可以忽略不计吧。人的基本需求其实很简单。在中国近代史上（从孩子们和学生们的反映看，应该这样届定）有一个时期，限制广场舞蹈之类的行为（忠字舞之类除外）及其他生活与心理诉求。这样的政策及政策制订者的政治生命能够延续那么长久，真不可以理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