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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自珍是清代著名思想家,我知道他,是因为少年时,读了毛主席在一篇文章中引用过的《已亥杂诗·其二百二十》:“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现在想起龚氏其人,却是因为撰写有关中华文明探源方面的文章。我的文章暂定名为《简帛文献与中华文明的历史传承》,为下月在北京大学举办的第八届中华文化论坛而撰写。文章中包含有历代简牍文献的发现及辨伪问题。
中国历史上影响最大的文献作伪,是晋代梅赜所献《孔传古文尚书》。现在已经知道,这部书中比传统版本多出来的部分,是伪造的。这项辨伪工作自宋代起,持续了数百年,到清代才算定谳。其中,贡献最大的清代学者是阎若璩和惠栋,是大家所熟知的。其实清代还有不少学者参与了这项活动,龚自珍就是其中的一位。
据马雍《尚书史话》介绍,龚自珍的参与《尚书》辨伪有他的特点,就是:因为伪古文《尚书》的揭发,他们对真古文三十三篇的信任也发生了怀疑。龚氏“在他的《泰誓答问》一文中,提出新的看法,认为西汉时期的今文《尚书》和古文《尚书》中根本都没有《泰誓》(他指的是马、郑所注的《泰誓》,不是今天所见到的《泰誓》)。”(《尚书史话》第72页,中华书局1982年版)
重读马雍先生的这本书,让我十分感慨。一是前代学人的怀疑精神令人钦佩。二是伪书横行,造成”真经“遭受牵连。行文至此,不禁扼腕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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