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毅教授认为,“只要不造假的论文都能发”(指在Nature Communication刊物上)。牛登科先生也站出来,“为辛辛苦苦做‘垃圾论文’的作者们说两句”。还有其它各种各样的议论纷至沓来。在这里,我不想谈别的,只谈谈人们为什么要发论文,顺便再提三点建议。
一个学者或科研工作者,发表论文无非三个目的(动机)。
第一,为了传播新知识,这是高雅的目的。通过科学研究,发现了新知识,需要及时进行传播。当然知识传播也就是与他人正式和非正式交流的途径很多,譬如通信往来、参加会议、召开研讨会、开讲座等等,而最正规但不一定是最快捷的方式是在刊物(杂志)上发表论文。在刊物上发表论文,不仅可以跟编辑交流,还可以跟审稿人(同行)交流,正式发表了还有更多的读者(一般也是同行)可以交流,这样一来,新知识就得到了比较广泛的传播。还有一种古老的说法,也可以说是故事,说的是老早以前的欧洲国家的贵族们,因为有钱又有闲,业余时间搞点科学研究,搞个什么新玩意新装置新技术什么的,可以在茶余饭后、社交活动中引为谈资,显示聪明才智,以为自豪,彰显身份,无意中也传播了知识。
第二,为了科学救国,这是高尚的目的。旧中国水深火热,备受列强欺凌,于是有众多热血青年远赴他国求学求道,或学得科学道理、科学知识、科学技能,发表论文,形成影响,不仅显示了炎黄子孙的聪明才智,而且学成回国,服务人民,服务国家。此诚可贵也!老一辈科学家中有很多这样的典型,令人无限敬仰,例如邓稼先、钱学森等等;新生代科学家中也不乏其人,令人刮目相看,例如饶毅教授、施一公教授等等。现在有一些人总是不服或嫉妒“海龟”们发表“高水平”的SCI等论文,实在不应该。要知道,“海龟”们在国内都能发这样的论文,不也是我们国家的骄傲吗?当然,这样高水准的论文,要是能发在我们自己办的刊物上,那就更值得钦敬和可喜可贺了!可惜长期以来,国家不重视这个事情,造成有人质疑说“拿中国的科研经费,发外文的文章,转移论文版权,提升外国期刊的影响力”。饶毅教授更是说:“中国科学投资迄今主要刺激外国经济”。也许这样做是因为我们自己更受“科学无国界”思想影响,比较“大气”吧。
第三,为了养家糊口,这是原初的目的。在科学研究这个行业(领域),大家发现,发论文也可以很好地养家糊口,情形国内国外都差不多,国内应该更为流行。如果有论文发表,不仅数量可以,而且“质量”也不错,譬如SCI论文、权威论文等等,或者干脆作个分区分级,譬如SCI一区、二区、三区,国内一级、二级、三级等等,那么“小西斯”就可以变成“大当家”,名利双收,不仅教职有了,职称职务有了,各种荣誉接踵而来,而且经济收入也大增,就不愁养不了家糊不了口。君不见君不闻,国内有很多高校对论文发奖金吗?一篇少则几千,多则上万,更有有动辄对所谓的CNS论文奖励几十万近百万RMB,对SCI一区的论文奖励几万十几万RMB的。上课可没这么高收入,一个学期一门课上下来课时费也就几千吧,根本不如搞科研发论文,发一篇SCI论文可以抵人家上两门课了,上两门课肯定累死人。只会教学不会科研、只会上课不会发论文的教师,估计在全国高校中都是最没地位的。因为有奖励,所以有些人就把一篇论文的东西拆成两篇来发,或者直接请人代劳当“枪手”,或者利用职务之便“集大成”、“搭便车”,或者干脆采取“拿来主义”策略,诸如此类,难以足表。
说了这些,再就如何增加CSCI(Chinese SCI)提三点建议。
一是建议国家设立各种科研项目,提供科研经费时,应该明确规定和要求项目承担者必须在国内正式刊物上发表一定数量的好的论文。譬如,理工科论文至少应是原本可以发在SCI核心期刊上的。至于要求的论文数量是多少,可视项目性质及其资助经费额度而定,比如每十万至少一篇。尤其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973项目等应有如此规定。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大力支持国家自己的刊物。一个国家要想成为未来世界的科技中心,没有自己的好的学术刊物恐怕谈不上。
二是建议高校设立论文奖励时,要国内国外一视同仁。国内一级及以上刊物论文应等同于SCI核心期刊论文。这样,可以“拉回”很多的发表在国外一般SCI期刊上的论文。当然这样做的话,需要国内期刊“大练内功”,提高编辑出版质量,提高刊物国际化水准(例如搞成双语版),同时也需要国内各高校和科研单位建立“以国为本”的科研工作管理体制机制。
三是建议国家成立自己的出版基金,提高支持力度。国家财政和地方财政都要想办法大力扶持中文主流刊物,鼓励这些刊物办出质量、办出水平并参与国际竞争,就像扶持国有企业一样。同时,国内刊物也要强化经营管理,遏制唯利是图的倾向,树立公正廉洁的形象,加强编辑和专家队伍建设,为国人发“国文”(CSCI)提供良好的学术生态。
垃圾论文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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