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感杂谈(3)]
悲惨的四月
伍加,2009-5-6
悲惨的四月终于过去了。由于花粉过敏,整天流鼻涕,流眼泪,打喷嚏,人见人嫌。上周到DC出差,正好是猪流感(现在叫甲型H1N1流感)的第一波,闹得人心惶惶。从里根国际机场到NSF总部,需要乘蓝线地铁再转黄线地铁。在Rosslyn站转车时,正是上下班的高峰,人头躜动,拥挤不堪,来了两趟车伍加都没能挤上去。当时心想,这美国首都的地铁也忒第三世界了吧?看到又一辆车来了,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挤上去。好在当年伍加在北京早就练出挤车的本领,贴边儿,侧身儿,伸手蹬腿,借力而上。人虽然进入了车厢,可我拎的行李包却夹在两扇车门中间。正在此时,伍加的鼻子奇痒难忍,来不及掏出纸巾捂鼻,只好扭头对着车门,迫不及待地打了一个喷嚏。顿时,拥挤不堪的地铁车厢突然宽松了许多。虽然挨近的乘客纷纷侧身躲避,旁边还是有好心人说“上帝保佑你”,伍加一把鼻子一把泪,连忙带着哑腔说“谢谢您”。此时此地,我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中国时,从来没有听说过花粉季节过敏。刚到亚特兰大的头两年,也没有什么过敏症状。可是从第三年起,一年比一年严重。在美国南方,不仅各类花卉产生花粉,就是那些只长叶子不开花的树,也会产生花粉。在花粉最多时,遇到微风,有些树就会“冒烟”。那缕缕青烟,随风起舞,张扬弥漫,登堂入室,走到哪儿都躲不掉它。每天出门,衣兜里总得准备几叠纸巾,鼻子擤得红肿,鼻尖处都起了皮。
令人奇怪的是,对花粉过敏的人是少数。伍家只有伍加一人花粉过敏,老婆幸灾乐祸地说,只有小心眼儿、神经过敏的人才会花粉过敏,你说气人不气人?有位医生朋友说,花粉过敏与人体免疫机制有关。简单地说,花粉作为抗原与抗体结合引起人体的免疫反应,本来花粉对人体无害,可是免疫系统犯了错误,敌友不分,认友为敌,调动免疫系统对花粉进行反击,造成平滑肌收缩,毛细血管扩张,沾液分泌组织损伤,这就是所谓的过敏反应。其实说白了,花粉过敏就是“水土不服”。我们祖祖辈辈在中国居住了几千年,对那片土地的山水花草早已形成了适应基因,极少听说花粉过敏、花生过敏、鸡蛋过敏等等。而美国这片土地,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在最近几百年才移居过来。大家都是外来户,对这里产生不服水土的症状,实属自然。
几场大雨过后,花粉被荡涤干净。甲型H1N1流感病毒似乎还很遥远,悲惨的四月终于过去,灿烂的夏天就要来临。
伍加,20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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