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鲜花盛开的季节，我们访问了滕头园林的湖北和宁波的苗圃基地。

到了武汉，才知道了什么是“楚天阔”。无边的平原上长着各种庄稼，没有山峦的影子。油菜花已经谢幕，到处堆着收获的垛子；可以想象春天片片金黄的样子。鱼塘一个挨着一个，旁边往往还有一个小屋，似乎用于守护。长江的河岸青翠欲滴，野草自然长成，却和那些精心养护的高尔夫球场一样平整。江中心形成的小洲郁郁葱葱，那些暂时干涸的河床也被绿色覆盖，成为郊游的人们绝好去处。号称鱼米之乡的江南已受工业化进程影响，而在这里还显得那么原汁原味。

在新建不久的苗圃基地，各种苗木正在生长中。由于大片苗木的种植，使得这里成为许多小动物的栖息之地。越野车在苗圃间的小径行进，不时有受惊的野鸡飞起。路上的野花长得有半人多高，要是骑着马，大概就有在草原的感觉了。大自然是很慷慨的，只要给予时间修养生息，便会展现其美丽。春天，苗圃各种鲜花盛开，香气郁人，成为游人流连忘返之地。

         我们武汉之行的目的是确定测量计划。尽管景色非常宜人，我却感到气馁，原因是，树木生长比我想象得要复杂。以枝条种类为例，基于植物学的知识，GreenLab树木模型把树木枝条分为有限的几种。一般五种类型的枝条足以表示非常复杂的植物结构。但从植物生长的角度，同类的枝条可能具有非常不同的大小。例如，常常有母枝上部的侧枝粗壮而下方侧枝细弱的现象。更关键的是，这样的变化的渐进的，不象有的树种，例如银杏，有明显的短枝和长枝之分，从而可以用枝条类别参数划分。再有，有的树木存在明显的结构形成与枝条形态之间的关系：分枝的个数与母枝的角度高度相关。对各种现象的模拟，都会增加模型的复杂度，从而面临模型间接性与模型真实度之间的取舍。

         反过来，在宁波对树木的观察很受鼓舞。简单而言是看到了树木发育的规律性。例如垂丝海棠、紫薇基本上是在第一次抽梢后直接抽长枝。无患子、栾树在当年不发枝。榉数在第一次抽梢产生的叶元数分布非常规则。这类规律性使得对于一年内多次抽梢树木的功能结构建模成为可能。对于每一种树木的建模，需要对树木本身的生长行为有足够的了解，否则连测量方案都难以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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