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师”之“范”

                                                                                                               邹谋炎

     “师”字在中华文明中有几千年的历史。

韩愈《师说》称：“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者也。”这说的是“师”的职责。有一个内涵的重要职责在《师说》中未明说，就是“示范”。西汉扬雄《法言》中说：“师者，从之模范也”，早强调了“师”的示范意义。

无论你站在讲台上或出入研究所，每天对学生都在示范。而这个示范即使你不想做也办不到。教师或导师与其他“师”有点点不同在于，他们要给许多学生“示范”，而不是教少数几个徒。正是这点不同，教师特别是教授，多少都有点“公众效应”，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学问”的名头和“公众效应”的结合，常常会把教授推到风口上。有人说“别把教授当回事”，其实这办不到。君不见许多官员、明星成潮流地想要个“教授”头衔；而对于其他的师，如技师、厨师、理发师、杀猪师，即使加个“高级”也没有那么诱人。

虽然教授的“示范”通常是被动的，被人关注的情况下，就不得不更收敛些。“师表”的提法很聪明。“表”可以理解为“表率”，也未尝不可理解为“表面”。儒者有“仁义礼智信”这五个常伦，自然首先是“师表”的基本准则。而在表观上，“温良恭俭让”也是“师表”该遵循的理念。例如遇事“让”字多一点，就会免灾消祸。

在中国，当“院士”已成“广大”、“教授”已成“满街走”的时候，其实没有多少人和“师”字相宜。然而，“示范”还在天天进行中。于是，“教授”横添了许多恶名。如果任其“广大”、“满街走”下去，要不被“集体毁容”才叫“不合天理”。

教授的“示范”效应对社会的影响不可谓忽略不计，因为学生会从教授的“范例”看未来。教授不值钱对社会应该不是好消息。当“师道尊严”无存，竖起的只有“官道尊严”、“钱道尊严”的当下，人们心目中的尊严到底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