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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初六,广州的天气又阴冷了,又下降到罕见的摄氏5-8度。春节数日活动太多,真有些累了,我在家中休整。下午,老同学濮君从上海来电话,告知另一位老同学喻君2月11日上午8时病故。接电话时大家都感到很难过!我请他代表北师大1958届哲学研究班全体同学,向喻兄家属致哀,并在举行告别仪式时,送个大花圈表达老学友悼念之意。濮君说,他还会代表“北师大上海校友会”送花圈。喻兄是离休老干部、上海师范大学政教系教授,年己过了八十一了,算是“高寿”了。我马上拨通电话,向其长子表示沉痛哀悼。喻兄近年身体不好,前几年我去上海参加学术会议,特登门探望。其时他刚做过脑部手术,比较虚弱,由其夫人照料。不幸其夫人在去年先走了。好在几位子女能接起来。他的大孙子工作多年,最近是靠孙子在身边照料的。听到这些情况,我心中渐觉宽慰些。俗语云:世上新人超旧人,应是新桃换旧符。这是自然规律啊!喻兄解放初期在上海某中学任政治教师,1956年考上北师大哲学研究班时,年己近“而立之年”,是研究班30多位同学中,年纪最大的三位“老大哥”之一。他生性沉默寡言,但十分面善,富同情心,对同学情如手足,非常关心我们这些年轻的人。尤其是1957年初那场急风骤雨的“政治风暴”,在“呜放”阶段,年青的同学,满怀激情,稀里哗啦地放炮。大小会上慷慨激昂,会后连夜写出“大字报”。可是他几乎是不说话,小组会上表态也是“不痛不痒”,有人说他“太保守”,老兄一笑了之!而当“反右斗争阶段”开始,他倒暗中关心“被批”的同学,劝他们“风物长宜放眼量”。那时,我年仅22岁,是新党员。因家庭社会关系拖很长才“转正”,虽是“大班长”,但很谨慎。我冷静观察,对全班同学表现心中有数。暗中认定他跟另一位李兄差不多,是头脑清醒不会发热的“大好人”。他们的无声言语对我富有教益!由于基础较差,喻兄学习很刻苦,几乎把课余以及周末时间,都在用功读书。他们最反对有“激进分子”要停课搞运动的主张,叫我应向领导反映意见,说他们年纪大了,有这个学习机会不容易。他同李兄对逻辑学特别感兴趣。当时我班导师是苏联专家康.叶.莫洛佐夫教授,他讲课有个优点,概念清晰、分析缜密。喻兄等非常认真听课仔细钻研其讲稿。在课余,他与李兄常去向政教系马特教授请教。马先生是国内外著名的逻辑学家,他们主动积极虚心求教精神,是班里仅有的!研究生毕业后,喻兄回上海师范学院政教系任逻辑学教师;而李兄则回武汉在湖北大学任逻辑学教师。我经过“文革”的巨大冲击,才悟到这两位仁兄之“不简单”,他们凭自己的阅历和经验,早己知道“左”倾路线之严重性,在50年代末直至6-70年代,就有意地避开哲学这种意识形态凸现的学科,而找到适合自身条件之专业啊!这是我在研究班很尊敬他们,在毕业后一直保持联系的一个原因。当天晚上,我把喻兄仙逝情况,通报给在广州市的老同学;又挂电话给远在哈尔滨的老支部书记、在西安与北京的两位老支委汇报。也谈了委托在上海的濮君,代表全班老同学送花圈之事。大家都很伤感。我用伊壁鸠鲁的话:“死,不是对死者,而是对生者的不幸!”来宽慰老大哥们。不过,我拿出了“通讯录”,俏俏地统计,我们毕业刚好半个世纪,全班31位同学都全部退休或离休了。大家是高等学校、研究机构、出版部门的教授、研究员、编审或是副教授、副研究员、副编审。应该说是社会的“精英”、文教事业的“骨干”,为祖国、民族、人民做出自己的贡献!其中己有五位学长仙逝了,他们先于我们“向马克思报到”了!这应该是无憾的。 2008/2/27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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