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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九十年代初的陈年旧事了,只是经常还记得。
我有一位老师,小学五年级学历,另加一个星期的汉语拼音培训。
老师很健谈,也见多识广,他的信息来源我猜与他坚持订阅报纸有关(当时好像是村里唯一订报纸的),我就经常看到他放学后看会报纸才回家。
他有写日记的习惯,字体也十分工整,那时我经常看他的日记,日记以年月日,星期几,天气情况开头,内容主要是当天做事的流水账,以及对一些事情一两句画龙点睛的点评。
他的日记本很独特,不是买来的笔记本,而是每天把昨天一页的日历撕下来,积攒一个月装订起来,用背面写。如果这个月31天,上个月30天怎么办?细节我已记不起来了。
他还有一副老上海手表,上课下课全靠它了,有几回,怎么觉得一堂课那么长时间?原来手表坏了,他又不想让家长觉得不负责任,早早放学生回家,所以他确保一定够时间才放学,这事他私下跟我说过,我从中学到许多人生道理。
读完二年级,三年级开始我就转到别的学校去了,二年级暑假我爷爷去世,从此开启一段有些漫长又很不同之前的人生。
此后直到2012年近20年,基本每年都去拜访这位老师,2012年大约四五月份去拜访他,那时肺气肿已很严重了(他八十年代初就犯上肺气肿),咳嗽不止,跟我说了在门口种花的计划,不过言语间流露出时日无多的悲凉,之后再也没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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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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