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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出差长沙,顺道去了株洲,那是我离开学校,开启梦想的地方,短暂的四个月,给人生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直到现在,老家和一些同学还说我是做火车头的,或者问我现在还是不是做火车头。
13年前,我从广州坐了一夜绿皮火车,于4月19号清晨来到株洲火车站。出了火车站,坐上3路公交车,车上就两位乘客,可能是太早,几站过去了,还只有两位乘客。她来问我,“你是去某某公司报到的吗?”“是的,你也是?”“我也是”。我们互相问对方家是哪里的,毕业于哪所学校,学什么专业的,怎么找到这家公司的,……。到公司门口时,还没到上班时间,保安不让我们进门,我们就在对面吃特意吩咐不要放辣椒的早餐。她就是我到株洲时认识的第一个同学,叫吴*玲,来自湖北。
大约九点钟,我们来到公司人力资源部,才知道我们是提前批报到的,来自黑龙江、辽宁、河南、湖北、湖南、江西、广东共11人,全部分到技术研发中心,自此,来自五湖四海的11个人(9男2女),就像同学一样,留下了一段轻松、欢快、简单、又带一丝惆怅的往事。
对于火车,我完全是外行人,有位来自江西的同学,叫邓*星,他本科和硕士就读于西南交通大学铁道车辆专业,完全的科班出身,相熟过后,我借了他的专业课本,晚上在办公室或宿舍看书,不看书时我常到他宿舍去串门,除闲聊之外,还请教他火车相关的知识。
由于一些原因,我萌生了离开公司的念头。下家还没找好,做什么也没有方向,无论日后做什么,做轨道交通是几乎不可能了,火车相关的知识对我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我把书还给邓*星,并告知他我的打算,虽然没有说出来,表面上也表现得无所谓,内心还是很感激他借书给我,给我讲了很多知识,并为伏案阅读电力机车书籍的日夜感到惋惜,一瞬间脑海闪过鲁迅《藤野先生》中的段落,“我偏去寻藤野先生,告诉他我将不学医学,并且离开仙台。”
这一去就是13年,除了跟邓*星和河南籍的周*鹏还偶有联系外,其他的都失去了联系,联系方式都断了,也没有留下一张照片,但我一直都记得大家。
长沙到株洲不过30多公里,坐城轨一小会就到,到了株洲田心东站,导航只有1公里左右路程,我偏走路过去。基本模样能记得,细节变化很大,公司里面竟然建起了带顶棚的足球场、篮球场、羽毛球场,紧挨技术中心建起一排大楼,花草树木也郁葱了许多,在大门口拍了张照片。
大门对面是一条上坡的路,六七百米远的坡顶是九方大酒店,我们曾住在这里,我径直走上去,房屋依旧,看起来好像没人住了,又到曾经上下班路过和生活的街区走走,尤其记得曾经下班路过一处,经常见到红辣椒爆炒黄鳝,这次特意去看,水盆黄鳝泥鳅依旧,只是不见辣椒爆炒,可能是还没到煮饭时间。
尤有兴趣的是,和公司一路之隔的400米跑道的运动场了,那时下班先去操场跑完步才吃饭或者回宿舍,远远就看到操场漂亮了许多,沿跑道走了几圈,看时间,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左右,索性跑了3公里。
邓*星骑电动车来操场接我,尽管带着头盔,人群中我一眼就认出他,去了饭店,陆陆续续见到各位同学,所有人一眼就能认出,并喊出名字,一别已13年,我介绍了我离开后的概况,由于是陆陆续续来的,所以介绍了好几遍,我一向抗拒喝酒的,这次很自然欢快地喝了一瓶。
我曾参与了马来西亚动车组抗侧滚装置的设计,那是米轨车辆,连老工程师都没有设计经验,席间我问了大家马来西亚动车组运行状况怎么样,说运行很好,而韩国在马来西亚的动车组运行的不怎么样,我当时并没有完成这套装置的设计,我离开时交接给雷*霜了,她后来也离开了公司。
又一遍听罗大佑《光阴的故事》,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的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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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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