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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高明
1971-1976年,我在山东省平邑县蒋家庄上小学,和兄长蒋高亮同时入学。他长我两岁,我们一直在一个班上到高中毕业,且他一直担任班长,我则只担任过学习委员、文艺委员之类。启蒙老师为李为林,他是早年费县师范毕业生,老家是江苏丰县人,语文功底很深。其他老师有蒋建柱、李金亭、唐爱英等。1976年小学毕业,那时候,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兴推荐上初中。大队的意见是我们兄弟俩只能上一个,要兄去上初中,我则在家务农。后经父亲坚持,我们兄弟得以进入西荆埠联中上初中,在那里度过了两年初中。班主任先后为扈金元、郑运海,教过我的老师还有李瑶、蒋继武、高金山、李忠英等。
1976年初中毕业,考上平邑县第三中学。该中学位于铜石公社,为县重点中学,学生来自铜石、地方、卞桥三个公社。当时我入学成绩为三中9级全级第二名,第一名为卞桥公社来的邢燕。她没有来三中报道,因其父亲落实知识分子政策,随其父进城,到了临沂一中,她于1980年考入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当时我的语文成绩很好,考了80多分;理化成绩虽全公社第一名,但成绩只有56分。其实,当时的学生普遍成绩较差,初中期间经常“农业学大寨”,只是快毕业了,才宣布升高中要考试,我们几乎没有怎么准备就参加中考了。
西荆埠联中1978届毕业生中,只有我、兄蒋高亮以及蒋家庄的蒋守涛考入了平邑三中。高中班主任先是语文老师郭华,泗水人,后为莒县人韩守菊老师(1981年被选拔为平邑县人民政府副县长)。韩老师是英语教师,写得一手好字,英文文法非常好,课讲得很生动。她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外文系,其夫于国水,文登人,毕业于山东大学政治系,在三中教我们政治。三中的好老师还有很多,成为书法家的刘岳教我们美术,毕业于山东大学化学系的张志亭教我们化学,同样毕业于山东大学物理系的刘彦义老师教我们物理。
高中只有两年。1980参加高考,成绩不理想,超过大专线仅9分,报考临沂师专物理系未被录取。当时心情非常沮丧,父亲为此事还到山东省招生办查分数,担心我被人冒名顶替了(那个时候过了分数线没有被录取的农家子弟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无果而返。1980年9月3日,我被平邑县教育局通知进入平邑七中复读,不要学费,且还享受每月2元的困难补助,大约是与我的平时成绩较好有关。平邑七中是省重点中学,只是位置偏僻,在白彦公社。在平邑七中,我的班主任老师是路金山,他是学校的教务处长,一身正气,刚正不阿,讲课声音抑扬顿挫,留给我的印象颇深。
1981年9月,我以451.1总分考入山东大学生物系植物专业。当时的校区称老校,在历城区洪家楼,为原山东大学农学院旧址,有很多古香古色的建筑,绿化非常好,尤其难忘的是春天里的丁香,香气扑鼻,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留学法国的陈机教授,复旦大学高材生、著名遗传学家谈家桢教授的得意门生、生态学家周光裕教授,植物分类学家郑亦津教授(时为副教授)等,对我的大学生涯影响很大。1984年植物专业分方向,我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了生态学专业,周光裕教授、土壤学家叶正丰教授(当时为副教授,青岛人,山东大学著名的男高音歌手)、植物生态学家王仁卿教授(当时为周先生硕士生、讲师,后为山东大学生命学院院长、山大招生办主任、教务处处长)为我的毕业论文导师。
1985年9月,我以总分第二名的成绩考入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师从导师黄银晓研究员(时为副研究员)。黄老师是广东人,金陵大学农学院毕业。是年报考植物所的全国考生有120多人,仅录取19人,竞争十分激烈,且考生几乎全部来自北大、南大、武大、山大、北师大、川大、兰大等重点高校。我是自77级以来,第一个考入中科院植物所的山大考生。1988年,研究生毕业留所参加工作,历任研究实习员、助理研究员、副研究员、研究员;1990年考上本所在职博士研究生,导师为中国著名的生态学家侯学煜院士。侯先生是中国近代植物生态学的奠基人,他的“大农业”观点曾经影响了毛泽东、周恩来、胡耀邦等国家领导人。侯先生去世后,我被安排到张新时院士门下继续攻博。张院士时任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所长、兼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副主任。
1991-1992年,我因参加中英合作避暑山庄生态规划研究成绩出色,合作方中国环境科学院提供了一个出国机会,考取英国文化委员会(British Council)留英奖学金,赴利物浦大学进修,导师先后为城市规划系的G. Dix和环境系的A.D. Bradshaw。Bradshaw 教授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生态学会主席,我受他的影响较大。英国留学经历为我回国后,独立开展科研工作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我于1994年被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破格提升为副研究员;1997年再次破格晋升为研究员;2000年遴选为博士生导师;2001年经过激烈竞争,被研究所聘为首席研究员。我36岁起担任博士导师,为当年植物研究所最年轻的博导。我在工作上取得的成功,与上述教师们的辛勤培养密不可分。
上述老师中,李为林、路金山、韩守菊、陈机、侯学煜先后去世。有些是英年早逝,有些是安享天年,有些则是临终前与病魔搏斗消耗了最后一丝气力。写到这里,我的两眼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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