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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汉语博大精深。有时,两个字的组合就包含了很深的哲理。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是“危机”: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最大的机会所在。这和黎明前最黑暗的意思是一样的。还有一个就是“舍得”。正如 “危机”,“ 舍得”也是一个舍与得组合在一起的一个矛盾体。
从小到现在,常常听我妈说的和做的就是“不舍得”: 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不舍得用。我小时候主要是靠穿我哥的衣服长大的。所以这种“不舍得”的精神已变成了我的基因的一部分。“不舍得”的精神与靠鼓吹消费和浪费来发展经济的资本主义是格格不入的。美国人民不但“舍”去现在“所得”而且未来可能“所得”来超前消费导致了目前的经济危机。而几百年后,我们的子孙将会面对许多不可再生资源耗尽的现实。怎样在“不舍得”和“舍得”之间找到平衡是一个值得研究的大问题。
我对“舍得”的一个更深的了解是在参与我女儿弹钢琴的教堂的一次活动后引发的。那教堂的牧师是我太太读研究生时的同学。他见我女儿弹钢琴不错,就问我们可不可以让她给他们小教堂在唱赞歌时伴奏一下。虽然我们不信教,但觉得是一个让女儿了解社会一方面的好办法。一次,教堂让大家捐钱买了一些小包食品去送给穷人。我女儿也带了两包回来。因为我家附近看不见什么穷人,就给了我。我们学校在市中心,常常可以在交通要道看到穷人。那一天,当我亲手把小纸袋递给一个在道旁求助的人,他的真诚笑容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脑海里。这应该就是那种 “舍”去自己所“得”而得到的快乐吧。
分享所得,分享所有,分享快乐这是我小时候唱着《学习雷锋好榜样》却没有理解到的内在含义。而在美国,这更是一个从小学就开始教育的内容。今年我女儿全中学的一个活动是学习《三杯茶》(Three Cups of Tea)这本书。 三杯茶的书名来自Balti人(巴基斯坦北)的一个成语:喝一杯茶是外人,喝两杯是贵客,喝三杯是家人。书里讲了Greg Mortenson的故事。他在一次登K2山后,下山时迷路得到了一个小山庄的热情救助。在看到山区女孩想读书但因贫困而读不起书时,他下定决心回到美国帮助山区建学校。在遭到富人的冷遇之后,他建立了Pennies for Peace非营利组织以小额捐款来赞助办巴基斯坦和阿富汗贫困山区学校。我女儿参加了一个小乐队在CVS药店门口、冒着严寒义演。获得了CVS顾客的近百元的赞助。这样的社会活动使她明白了分享、“舍得”的快乐。
写博文也是一种“舍得”。这是一种舍得花时间,“舍”出自己所“得” 而不求回报的傻子精神。每个人不论能力高低,不管能“舍”出自己多少所得的经验和教训,都能使别人学点什么。孔子不就说过:三人行必有吾师。这也是我不仅不是大牛,甚至连小牛也算不上,还在这儿献丑的原因。
做科研也要“舍得”。要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科研要不怕鬼、不信邪,不迷信现在的知识,不仅仅要敢于而且要善于发现、发表不同意见。更要舍得花时间,花精力,动脑筋去钻研、去深入。只有这样无怨无悔地“舍”,才会有“得”灵感、“得”惊喜的可能。不“舍”又怎么能“得”呢?我舍得,所以我快乐。让我们一起来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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